如同蝼蚁般被践踏、如同垃圾般被驱赶的屈辱记忆,被这股伟力瞬间碾得粉碎!
取而代之的,是源自灵魂最深处、最原始、最本质的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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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对力量本源的终极贪婪!
但这贪婪,不再是粗鄙的吞噬血肉,而是提升为了一种扭曲至极的……创造欲!
“体面?尊……严?嗬……嗬……”他残破喉咙里挤出如同破风箱般的嘶哑笑声。
“都……是…虚妄!唯有…力量!这化育诸天…寂灭归源的……醋源!”
“酿!我要…酿!酿出…超越这醯河的…万…劫…之…醋!”
这个疯狂的念头,不再是灵光一闪,而是如同地狱岩浆浇铸的法则烙印,带着毁灭一切旧日自我的决绝,狠狠烙在了他破碎重组、被污秽醋元浸润的每一个念头深处!
他的道心,在这醯河投影的酸液熔炉中,彻底焚毁、畸变、重组!
从一个渴望挣脱泥沼的可怜虫,蜕变成了一个意图以诸天星辰为粮、以寂灭万界为引、以观测者为曲……酿造那终极量劫之醋的疯魔!
……
不知过了多久。
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
那翻腾的空间乱流和恐怖的酸液感知不知何时已平息。
四周依旧是混沌坟场特有的荒凉与死寂,只是他所在的地方,周围数丈的范围内,地面被腐蚀得一片狼藉,岩石坑洼如同被无数蛀虫啃过,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和微弱的混沌气息。
洪天饕……不,那个名为洪天饕的存在已经死了。
地上,一道人影缓缓地、无比艰难地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他的形象只能用惨烈形容。
全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大面积溃烂,流着粘稠的暗黄色脓液和醋元混合体;裸露出的肌肉组织大部分呈现焦黑色或墨绿色,散发着腐烂气息;骨骼轮廓在破烂的皮肉下清晰可见,布满裂痕,似乎随时会散架。
胸口位置,一个几乎贯穿的恐怖伤口仍在缓缓渗出混合着酸液的暗红浆流。
但他还活着。
不仅如此,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其诡异而强大!
不再有先前那种驳杂腥臊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内敛却充满侵蚀性、如同万年陈醋般沉淀着污秽与寂灭气息的力量波动……筑基巅峰!
但力量性质已彻底蜕变,是纯粹的污秽醋元!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起空气的细微涟漪,仿佛有隐形的酸雾弥漫。
他缓缓抬起手。
那是一双怎样的手啊!
皮肤溃烂粘合着凝固的酸液污垢,露出部分发黑的指骨,指尖甚至还在缓缓滴落着腐蚀性液体。
他张开手掌,看着掌心残留的酸液和溃烂的皮肉。
沙哑、如同两块生锈铁片摩擦般的笑声,从他残破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起初是压抑的“嗬…嗬…嗬…”,很快变成了无法抑制的狂笑:“哈…哈哈哈!咳…咳咳……”笑声牵动伤势,咳出大股黑红色的粘稠酸血。
但笑声中的疯狂与畅快,却如同开闸的洪水,汹涌澎湃!
“洪…天…饕……死了!”他喘息着,每一个字都如同宣告,“活着的…是……”
他伸出那流淌着酸液的手,从被腐蚀得松软如泥的地面上,抠起一把混合着他自身腐蚀液体的泥土。污浊的泥土落在他掌心。
嗡!
掌心微不可察的灰黑醋元流转。
那团污浊的泥土仿佛活了过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发粘、散发出浓烈的酸腐气息!
几个呼吸间,竟在他掌心凝结成了一小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黄酸泥!
他伸出溃烂的舌头,如同品尝绝世珍馐般,舔了一口指尖的酸泥。
一股强烈的腐蚀感和难以言喻的“酸爽”直冲脑门,他却露出了更加癫狂陶醉的神色。
“吾…乃……饕餮散人!”他对着混沌虚空宣告,声音如同刮骨的寒风。
名字即道路!
饕餮之贪,化为酿醋之痴;散人之身,证得量劫之味!
那溃烂流脓的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极致贪婪与饥渴的弧度,浑浊的眼珠深处,闪烁着疯狂的光芒,如同深渊中燃烧的鬼火,死死地凝视着那冥冥之中,横贯混沌的量劫之源!
酿造之路,于此……始于酸腐,归于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