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什么话，我不想见到他。”

缇娜呵斥了一句，满眼不耐烦。

“你最近好奇怪啊妈，你不是要追欧度的念叨着事200来年了吗，难道你不喜欢他了？？”

缇尼早就想问了，五个月之前他妈就变得很奇怪，基本不去找欧度，甚至不去欧度家，就连晚上的酒局聚会都不怎么去了。

“等以后再说吧。”

缇娜的话，让缇尼更懵了。

什么玩意以后再说，他妈以前怎么不说这话？

“以后是多久以后？能直接放弃了吗？他是老祖，你不能以下犯上。”

缇尼旧事重提，巴不得老妈放弃了这段孽缘。

“啧，放弃什么放弃！我说了让他当你后爸你要我说多少遍.....”缇娜来了火气，可骂着骂着也觉得自己前后态度太矛盾，她重新坐起身凝重的看向自己的好大儿，莫名其妙问了另一件事：“小天使，知道吧。”

“啊。”

缇尼点点头，眼神十分清澈。

缇娜翻了个白眼，看到傻儿子就烦，可她憋了好几个月，儿子到现在都没看懂，她又不得不点出来。

“我问你，你见过她哭吗？”

“没有啊。”

“发脾气呢？”

“没。”

“无语，羞愤，尴尬，害羞，这些情绪你见过一样吗？”

“都没有。”

“对吧。”

“？那咋了。”

缇尼一脸我听懂了又没听懂的表情。

缇娜到底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她才多大，一年多就长到了18岁，无论怎么算她都是个孩子对吗，可她除了笑，没表漏过任何情绪，我也从没听到过一句她的心声。”

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可现在突然全部串起来说，缇尼这种没什么智商的吸血鬼也察觉到了异常。

对啊。

为啥她除了笑就没别的情绪了？

她又不是心魔那个假面人。

缇娜想到自己看到的东西，眼中闪过一丝忌惮，继续道：“最重要的是五个月之前我看到她抽取跳跳龙的血，单独收了起来，她一个魅魔收集我们的血到底要做什么？还有她的画.....”

五个月前那天暴雨，她躲在阳光房里，在垃圾桶看到的那张画至今想起来都不寒而栗。

阴雨天，画上被锁链捆绑折磨的男人遍体鳞伤到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那张脸还是欧度的脸。

欧度养那孩子，两人的关系几乎是默认的父女，但那张画明摆着女孩并没有如他们所看到的那样，是个单纯美好的女儿角色。

小天使想要的东西，在那张画中表现得淋漓尽致。

更可怕的是她当时被震惊到没注意小天使突然靠近，转头那一刻看到的脸，让她一个罪魂都浑身发寒。

那个从来都只代表美好的笑容，在闪电划过天空时，似乎展露出原本狰狞恐怖的模样。

她听到她说：“看够了吗？可以还给我吗，我要处理一下。”

依旧是甜美温柔的声音。

可对方到底是处理画，还是要处理她，当时的缇娜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敢再靠近那个女孩，也不敢靠近仿佛像个猎物一样被锁定的欧度。

明目张胆的恶固然可怕，但隐藏极深的恶会让人无从防备。

从那天起她就总想死回罪魂鼎，可欧度每天都要叫她讲故事，她又担心就这么走了，以后回去不好继续追人，只能每天忍着恐惧这么熬。

“她的画咋了？很好看啊。”

缇尼不知道老妈在想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很中肯的如此评价。

缇娜看了儿子一眼，咂了咂舌干脆放弃沟通。

算了，傻子有傻子的活法，还有她看着呢，惹不到那小怪物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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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一会，几分钟后还是穿衣服出门了。

没办法，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晚上她还得去见那个小怪物。

等她来到酒吧，找了一圈就看到角落里欧度抱着头好像不太对劲。

“欧度？？你怎么了？”

缇娜拍了拍对方肩膀，询问了一句，可欧度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他的手机明亮，上面赫然是水西谣和姬无影的图片，以及珑和姬无影拥抱的图片。

缇娜意识到是这照片有问题，可热搜都一天多了，欧度不应该早就看到过了吗？

至于受这么大打击吗？

他总是装做不在意的样子，可缇娜知道欧度一直都爱着那个魅魔，很爱很爱。

别的罪魂胡搞瞎搞不知分寸，最放荡的他却不敢对那人有一丝逾越。

别的罪魂天天打架，他在控制小动物乖乖听她的话，别惹对方不快。

别的罪魂骂罪魂鼎骂姬无影骂夜冥，唯独没人敢骂上层的珑。

因为他听到一次，就要打那人一整年，不道歉不休止。

她每次去寻欧度都会发现一件事。

他总是看着通向上层的楼梯，他总是在等她。

他等着她来，等着她感受到爱，也会爱他。

但那个魅魔没有心，只有一个追求自由洒脱不羁的灵魂。

缇尼总说让她放弃，她又何尝不是在等欧度放弃呢。

缇娜默默看着他，点了一杯酒，沉默的喝着。

欧度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完全没看到有人靠近。

他想明天死回去找她。

所以他翻看直播，想了解那边副本的具体情况，免得去了做事不利落被姬无影那个蠢货笑话。

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很久很久没见过的那个笑容，温柔明媚的笑，宁静美好的眸子，美好到好似任何人都不会让她难过，宁静温柔到似乎可以包容所有的恶。

可那张脸却是水西谣的脸，那个笑也只对那一人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