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遭受折磨，泪腺也控制不住在涌动。

可他不能哭，因为魔印会兴奋，艹。

他至今都还记得魔印第一次单独找他，看到他哭的时候，兴奋到掰断了他的手脚，甚至差点没当场掐死他。

小主，

死婴不懂他们在做什么，她懵懂的继续依偎在‘妈妈’的身边，在闻到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和烧焦味后，她疑惑地抬起脑袋。

‘妈妈’一直在发抖，血一直在流，快把宝宝淹没了。

血肉，是很常见的东西，可‘妈妈’看起来好痛，痛感不常见。

因为鬼婴没遇见过道士，她们如同没感受过爱一样，也没感受过痛。

刚诞生就被丢弃的她们，对死亡的概念只有两点，虫子啃食尸体，身体只剩下一副白骨。

没有虫子啃食‘妈妈’，‘妈妈’还有血肉，宝宝什么都没做，只有——‘爸爸’在触碰她。

...坏人。

爸爸是坏人。

第二个爸爸是坏的！！！

长着小乳牙的鬼婴瞬间想通了他们到底在做什么，怨气从小小的尸体传出。

忻本就冰冷的身体，再一次如坠冰窖，就连呼吸都变慢了。

低温以及疼痛感造成了意识混乱，泪腺没了主人强大意志力作祟，泪水汹涌而出。

吧嗒。

吧嗒。

泪水滴落在鬼婴的脸上，带着母亲温热的气息，包裹着她冰冷的尸体。

记忆里对母亲为数不多的印象就是——泪水。

母亲离开时，温热的泪如同现在一样打在她的脸上，她感受到了不舍，难过，和无奈。

几乎是瞬间，鬼婴就发狂了。

“啊啊！！”

凄厉凶狠的奶音在耳边炸响，魔印耳朵一震，蹙眉抬起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乳牙鬼婴的嚎叫，像是打破平静的信号，每一个鬼婴都从熟睡中清醒过来，她们看向‘母亲’。

却发现‘温柔的‘母亲’，此时浑身是血，双目失焦，满脸温热的泪水。

“啊啊啊！！”

“哇啊！！哇啊啊！！”

“娘...娘...”

“呜呜啊！”

“妈妈...妈妈！！”

几千个鬼婴齐齐喊叫，声音凄厉愤怒。

她们是被人唾弃的女婴，她们记忆里厌恶辱骂自己的都是男性，她们记忆里唯一感受过有温度的东西，就是母亲的泪水。

渴望，是因爱而生。

渴望心魔，是因为渴望母亲的关爱，渴望母亲的照顾，无助可怜的情绪，都因懵懂又坚定地渴望而生。

因为那是她们曾在诞生之初，感受到的，哪怕只有一瞬间存在过，最纯粹最温柔的感情。

母亲的泪水，对鬼婴们有着很简单的意义。

泪水代表别离，代表再也无法相见，代表她们会失去母亲。

“嗯？”

鬼婴们的哭声在某一刻戛然而止，随后全都不见了。

“....小草儿？？？”

当心魔在他怀里凭空消失的瞬间，魔印整个人都是蒙的，饶是跟着莲印活了几千年，他也没见过这样的能力。

他瞪大了眼睛豁然起身，下意识探出神识寻找。

却找不到任何踪迹，草尾连同那些死婴的气息，一起消失不见了。

“人呢！？”

鬼婴的鬼蜮——开启。

孩子们的鬼蜮，在死亡中诞生。

尸体化作白骨时，她们的眼睛都没能睁开。

她们活着时不曾见过这个世界，没看到过任何东西。

而鬼域之中的人，也看不见她们。

魔印愣神间，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下意识要放火烧毁作案现场的那些血迹和肉块。

“草儿醒了.....吗。”

可洞口跳下来的人动作更快，迫不及待中带着担忧。

男人一身风雪来不及融化，背上的麻袋来不及放下，就在看到血迹时瞳孔爆缩，骤然烧起的火焰把所有东西都烧成了灰烬。

满地焦黑的皮肉，大片血迹碎肉，以及，一小滩被泪水浸透的湿泥。

“......你，对他，做了什么。”

“.........咕咚。”

魔印汗流浃背了。

他敢对天发誓。

他活了几千年，从未见过莲印露出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