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把阳台封闭了一夜,像布置考场一样,在花盆周围布设了十七个微型麦克风,静静等待着蔷薇的回应。
老陈被她们抓来当壮丁,负责守夜。
凌晨三点,老陈眼皮都快睁不开了,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不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而是藤蔓摩擦发出的轻微节奏。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听了听,发现这节奏竟然是有规律的停顿和延展,像极了...像极了当年韩松用呼吸打拍子的方式!
老陈一个激灵,瞌睡虫全跑光了。
他赶紧摇醒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苏禾,调出音频比对系统。
结果显示,这段震动竟然和《小星星变奏曲》的第三小节高度吻合,但...多了一个从未存在的变调音符!
老陈盯着那张波形图看了半天,突然想起什么,像个考古学家一样,从箱子里翻出十年前孙女画的一幅涂鸦:一个小女孩站在星空下,手里拿着一把歪歪扭扭的小提琴,旁边还用稚嫩的字体写着“我想加个亮亮的音”。
他眼眶瞬间就红了,像个委屈的孩子。
“原来...原来孩子早就想改这首歌了……只是...只是没人听懂。”
林晚听了老陈的故事,心里也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她取出女儿的旧录音笔,将那段跑调的《小星星变奏曲》重新录制了一遍,还在结尾处,刻意加入了那个“亮亮的音符”。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小心翼翼地把录音笔埋进土里,而是像和朋友聊天一样,直接对着蔷薇轻声说:“这是我们一起写的版本。”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株植物像打了鸡血一样,蓝光暴涨,花瓣也像是书页一样,一层层地展开,露出了花心深处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
那露珠的表面,竟然映出了一段模糊的影像:一个穿着星袍的女孩,抱着月亮,哼唱着那段全新的旋律,身后站着无数的共感植物,每一片叶子都在同步翻转,拼凑出一个个文字——“这次,轮到我们替你们记住。”
林晚再也绷不住了,像个孩子一样,跪坐在地上,泪水滑落,却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