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硫生对此极为兴奋,他认为我们找到了一种划时代的抗病毒物质。”
说着,玲子的语气随即变得凝重起来:“但是,少爷,最大的瓶颈在于量产。
正如您最初所告知的,这种青霉菌的筛选,培养,以及后续的提取和纯化,过程极其繁琐复杂,对环境和设备的要求苛刻到了极致。
我们设在冲绳那霸的秘密实验室,虽然已经尽可能按照霍华德·弗洛里和恩斯特·钱恩 的要求进行了改造和扩充,但进展一直非常不顺利。”
玲子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轻蹙起,仿佛也为此事感到困扰:“培养基的污染问题反复出现,提取效率极低,纯度波动很大。
目前。。。实验室倾尽全力,一个月所能提取出的有效药剂,恐怕也只够治疗寥寥十数人而已。
而且成本高昂得惊人,远超等重的黄金。
弗洛里博士和他的团队正在日夜不停地尝试改进工艺,但突破性的进展。。。还需要时间,和一些运气。”
周正青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气息吹动了茶杯表面氤氲的热气。
“嗯。。。”
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吟,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穿透了时空。
原以为,知晓未来的方向,获取者堪比黄金。。。不,是远比黄金更珍贵的东西,会容易一些。
看来,是把它想得简单了。
任何一个时代的跨越,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知道盘尼西林能拯救无数生命,知道它未来的巨大价值,但将先知先觉化为现实生产力,尤其是在1937年代简陋的条件下,其难度远超他最初的想象。
这不仅仅需要知道“是什么”,更需要解决“怎么做”的无数技术细节和工程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