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命闻言,神色一凛,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做出倾听的姿态:“阁下所言极是。
支那军凭借坚固工事负隅顽抗,确给我军造成不小困扰。
不过,我相信在松井石根大将的指挥下,加之我关东军精锐南下增援,定能一扫颓势,攻克南京!”他这话带着几分场面上的恭维和对华中方面军的表面支持。
周正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透出一丝寒意:“松井师团长,冒昧问一下,你和松井石根都是姓松井,难道你们是亲戚?”
松井命不知道周正青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但还是笑着回答道:“那到不是,我出身福井县,而松井石根大将出自爱知县,虽然姓氏一样,说起亲戚关系,可能祖上或许有,但到了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交集。”
周正青点点头,心中早就有了答案,但还是好像松了口气一般的说道:“不是亲戚就好,说起来松井石根大将的指挥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只是。。。有时候,前线将帅若过于刚愎,听不进不同意见,甚至。。。对维持军纪,稳定后方的同袍也心生嫌隙,恐怕于战事大局,并非幸事。”
此言一出,会客厅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壁炉的火焰噼啪声变得异常清晰。
松井命,冈田资以及在场的所有第四师团军官,脸色都微微一变。
周正青这话,几乎是赤裸裸地指向了华中派遣军司令部与天津宪兵系统之间众所周知的紧张关系,甚至暗指松井石根“刚愎自用”,“排挤同袍”!
许忠义,小藤三郎等人低眉顺眼,仿佛没听见。
南造云子嘴角却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樱子则依旧面无表情。
松井命也不傻,他曾出任陆军参谋本部筑城本部长,负责日本国内及关东军要塞和防御工事的构筑
更是担任陆军教育总监部工兵监,成为日本陆军工兵兵种的最高领导者。
尽管都是干些土木工程的活,有时候显得木讷,不善变通,但到底也是老江湖。
迅速稳住心神,干咳一声,谨慎地回应道:“这个。。。大将阁下身负重任,压力巨大,或许在某些事情上。。。确有欠考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