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顽不灵，既要自寻死路，我便等成全你！”
“哼！此子如此特殊，正好以他真血，成我妖族之大道！”
四大妖圣冷漠的围了上来，爆发出惊天的杀意，要将李牧就此斩杀。
“我辈剑修，战天动地，有死而已！今日竭力死战，以证我一身剑道，全我一世锋芒！”
李牧发出盖世狂吼，整个意识都沸腾了，眉心绽放无量光芒。
心灵之光照世，展现出无匹的力量，四大妖圣竟皆在咳血，一身法则暴动，竟有种要解体的感觉！
一瞬间，他们悚然了，这个人的心灵之光简直强的可怕，仿佛足以灭世！
“要拼命吗？我等可不会惧怕！”
妖圣们也咆哮起来，体内的法则真血沸腾，气息全面提升，令乾坤颤动。
一轮倾世大战爆发了，绚烂的光华淹没了一切，任谁都不可见，哪怕是真人也不行。
“杀！灭掉人族，萃取真血，完成我妖族开天大业！”
一尊妖皇发出怒吼，不再追杀人族的真人，而是开始对着下方的大军动手，要摧毁一切！
妖皇的伟力之下，已经衰弱的神道之光根本无法抗衡。
仅仅是一道法则绽放神威，便有超过百万人陨落，一片空间都被打碎了。
姜堰死了，这位万法楼的镇守者，曾经的和蔼长者，被法则拍落，连残渣都没留下。
冯韬光也在其中，身为李牧最忠实的崇拜者，一心期待着能被李牧收徒，可最终还是没能等到这一日。
还有冷纤凝、岳步移，以及许多不过和李牧只有一面之缘，乃至于素不相识的人。
在这一击下尽皆陨落。
李牧的混沌之魂交感天地，心有所感，在他们陨落之际皆是察觉，心中怒焰滔天。
可一切并未到此结束，下方的妖族还在继续出手。
又是滔天一击，时飞雨被笼罩在内，当场陨落了，同时陨落的还有诸家的许多天骄。
“啊！”
李牧发出怒吼，十绝剑意炸开，心灵之光愈发强盛，可却难以同时压制四大妖圣的联手。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救这些蝼蚁？真是可笑！”老麒麟发出嘲讽。
滔天的剑意从他的躯体中涌出，像是巨浪翻涌，要冲开一切。
因为，有妖皇在对徐微之所在的区域动手，恐怖的力量席卷，将会摧毁一切！
那是他最早结交的朋友之一，李牧自然不容妖族动手，然而四大妖圣察觉了他的举动，在竭力阻止。
轰隆隆！
巨大的能量炸开，剑意被粉碎了。
但关键时刻，却有心灵之光照耀，护住了徐微之，将他送到另一片区域。
然而，另一边终究还是有人陨落了——是张烜烈殿主和罗元院长。
他曾对李牧有恩，是一位可敬的前辈，若是没有他，李牧不可能拥有六阶绝品的九霄剑。
至于罗元，更是一位慈祥的长辈，昔日正是他力排众议，一定要将李牧从妖族中救出。
得庇于李牧留给梦冰凝的心光，他们从福水城中活了下来。
但是在妖皇出手之下，两位长辈终究还是陨落了。
一瞬间李牧剑眉倒竖，汹汹怒火几乎冲破胸膛，心灵之光愈发恐怖了，照耀四方，令妖圣都在淌血。
“怒吧！恨吧！你什么都守护不了，只能目睹一切破碎！”
可它们却无惧，看见李牧愤怒皆在大笑，仿佛在欣赏一出戏剧。
李牧怒极，一身剑道修为运转到极致，前所未有的恐怖杀伐之力爆发，当场将老麒麟立劈开来。
可是它却并未陨落，妖圣的手段莫测，虽然受到了重创，可终究未死。
更糟糕的是，他这一击威能过于强大，波及甚广，令大片的空间破碎，竟影响到己方，险些波及到白玉尘和许妙音所在的区域！
“哈哈哈哈！小子，你不是要守护他们么？为何却在破碎天地？”
老麒麟咳血，却还在毒舌，想要摧毁李牧的斗志。
李牧眼中寒光闪烁，可出手却更加慎重了，虽然威能不减，却花费了更多的精力放在力量控制上。
这种变化自然被妖圣们看了出来，四妖心中皆是暗喜。
下方的妖皇还在继续出手，这一次它们瞄准了许妙音等人所在区域。
李牧自然无法容忍，心灵之光爆发，光辉无远弗届，当场将那位妖皇照成灰烬。
然而，他却也因此受创了，被青龙击中，法躯直接炸开。
虽然而后很快重组，但他的气息终究还是衰落了不少。
“我们这种等级的战斗，注定毁天灭地，一旦打起来，就不可能有退路！”
“你这样瞻前顾后，今日注定陨落！”
四大妖圣皆在冷笑，似乎已经看见了李牧的结局。
地面上，许妙音等人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却能根据那响彻天地的话语猜测出情况。
“不要管我们！尽力战斗！”许妙音呐喊，玄音震动天地，却引来了妖皇的格外关注。
它们意识到，这个女子必然和李牧有关联，受到其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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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为了帮助妖圣，它们果断再度出手，希冀令李牧分心，为妖圣取得战局优势。
心灵之光再照，出手的妖圣第一时间被灭，但与此同时，李牧又一次负创了。
四大妖圣一齐围杀，压力实在太大了，根本不是一人可以抗衡的，何况他还这样分心。
天空中有血液掉落，弥漫着浓郁的混沌气，更有锐气激荡。
落在地上之后，当即令空间破碎，直接炸开来。
白玉尘看着那一滴血液，感受到了隐约的熟悉。
她历来是聪慧的，悟性极高，只是性格使然，不愿接触外界。
而今只是透过寥寥几语，立刻便悟透了战局的情况。
“抱歉……”
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天穹，毫不犹豫的，她取下头上的玉钗，注入灵力，当即刺入金丹中。
细微的咔嚓声几乎微不可闻，她放开了防护，配合着这一击，主动碎丹。
几乎是瞬间，生命的气息从她身上流逝，她如同柳絮般轻飘飘倒下。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几乎是一个呼吸的功夫，白玉尘就这样死去了。
“玉尘师姐！”
天穹上传来一声暴喝，心灵之光照耀下来，试图挽回一切，可已经来不及。
她的身躯是那样的柔弱，那突如其来的刚烈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连李牧都毫无预兆。
许妙音也看呆了，她一直以为白玉尘是个软弱的女子，看起来没有什么脾气，可关键时刻竟这样刚烈。
然而有白玉尘的演示在前，她也很快领悟过来。
“没想到我还是成了累赘吗？看来此生终究是没有机会了！”
泪水簌簌的从眼眶落下，她的气质不再出尘，只剩下浓重的寂寥。
“不能为你高歌了，若有来世，若这世界还能存在，我再为你独奏吧！”
她的脸上露出决然的笑意，一掌拍落在丹田位置，体内的金丹直接炸开。
而几乎是于此同时，另一边的徐微之亦是察觉了情况。
“杀了这么多妖族，也不惧这一死了！”
他抬起头，看着色彩斑斓的天际，咧嘴一笑，道：“牧兄，可要记得多杀两头妖圣，要不然我可白死了！”
说罢，徐微之便咬牙催动体内阴阳之光碰撞，当场将自己炸开。
“不！”
李牧的怒啸遍传天地，震动太虚，令无尽空间破碎。
“想要守护一切的人，注定什么都无法守护！”
不久前月皇对炎帝说过的话语浮现在脑海，李牧感受到了无边的痛苦。
他认识的一切都在这场大战中破碎消亡。
纵然剑道已经达到了此世巅峰，可他已经不能改变什么，无法阻止一切毁灭。
他看了一眼破碎的天地，心中满是怒与悲。
“既然无法阻止，那就让一切都毁灭吧！”
在意的一切人皆远去了，李牧终于不再顾忌，全力爆发起来。
一道玄之又玄的存在于识海中凝结，有力的声音震动天地，如战鼓动天，似雷震九州。
“这是……心跳声？是剑心！”
四大妖圣隐约感觉不对，这股力量强盛得过头了，让它们都感觉悚然。
“剑心一出，浮世成空！”
刹那之间，那本不该存在的剑心凝结而出，出现在世间。
宏大的光芒映照一切，无远弗届，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散发出惊世的秘力。
一切都在迅速的消失，光辉映照之下，万物的存在像是要被彻底抹除了，变得虚幻起来。
纵容是妖皇与妖圣也不能免俗，巨大的身影不可逆转的变得消失。
“不！不可能！你的剑心怎么会如此强大？！”
四大妖圣惊悚，皆在狂吼，无法理解这种伟力。
这根本就已经超脱了杀伐，而是一种近乎于概念的抹除之力，实在从根本上消解它们的存在！
纵然是法则都无法抗衡，这种力量分明已经近道了！
“让一切结束吧！”
坚定的声音响起，却没有任何的疲惫。
纵然亲友进去，天地破碎，可李牧的心灵依旧强大。
心灵之光照耀之下，一切都消失了，不仅仅是妖族，强盛的光芒抹除了一切，只剩下一片虚无。
不……虚无中还有一座皇城。
神道之光庇佑着它，令其在剑心照耀下依旧存在。
而远处，虚空的边界，失去了一切阻碍后，万丈的火焰巨人和烛龙清晰可见，正在死斗。
“来！”
炎帝一声大喝，皇城顿时飞遁而去，竟化作一件法宝，被其运用起来。
李牧也赶了过去，轻松穿梭于虚无间，瞬息来到炎帝身旁，参与近大战。
“妖帝，受死吧！”
战局被逆转了，妖帝反被压制，可这头老龙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
“了不得，剑心镇世……我一直以为是传说，连当年那个人都没做到，竟然被你一个小辈演化出来了！”
“可惜，一切依旧不能逆转，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
天地陷入虚无，妖族尽灭，大炎也消失了，可妖帝却依旧镇静，展现出莫名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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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斩掉你！”
李牧冷冷开口，一身杀意横盖虚空。
“沐流风都做不到，你觉得自己行么？”妖帝轻嘲。
“不过，就算你做得到，也没有机会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这场战斗也没什么意义了！”
“两位，就在这片残破的天地，等待我妖族的大业成就吧！”
李牧心中涌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下一刻，妖帝庞大的身躯竟是赫然炸开！
恐怖的波动席卷，巨大的冲击降临到李牧和炎帝身上。
关键时刻，李牧的肉身爆发出无量剑意，抵住了一切，将气息衰弱的炎帝护住了。
当恐怖的波动散去，原地只留下一滴妖异的血液。
这血液是如此的奇特，闪烁着言语无法描述的色彩，散发出玄妙的气息。
仅仅一眼看去，就有种蕴含了天地一切造化奥妙的感觉，仿佛是乾坤之真血，有种莫测的玄妙。
恍惚之间，李牧竟从中感受到了无数种熟悉的气机混杂。
“四圣血脉、魔鹏、麒麟、妖狐、天狼……几乎蕴含了妖族所有的血脉气息？！”
“不……等等，还有我人族的气息！”
混沌之魂的强大感知，让李牧瞬间解析出这一滴真血的诸多气息来源。
“厉害，这都能察觉……为这一万灵真血，我耗费足足九万年光阴才炼就，融合各族血脉之精粹。”
“借助这滴真血，我便能进入道域，演化专属我妖族的大道！”
那一滴血似乎被妖帝的灵魂主导着，散发出非凡的灵性，给人一种无限玄妙之感。
李牧当即便是一剑，混沌剑光铺天盖地，将真血锁定。
然而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真血一动，竟也是由内而外爆发出浓郁的混沌之力！
两道力量抵消，真血丝毫无损，李牧反而倒飞出去。
“呵呵，我本欲斩掉炎帝，以全我心念，不过终究还是大业为重，两位，准备好随天地去轮回吧！”
留下这一席嘲笑，真血遁天而去，朝着虚无尽头的一片斑斓虹光撞去。
一股宏大的气息爆发，那片斑斓的虹光中隐约间浮现出无数复杂的道纹，在阻止真血通过。
李牧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那就是所谓的道域界壁。
不久之前，他就已经在太虚见过。
真血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隐约间竟给人一种超越圣境的感觉，就此破入其中。
“它进入道域了……麻烦大了！”
炎帝发出虚弱的叹息，他战斗了太久，几乎是拿命在拼。
而今虽然还活着，但其实离死亡也不过一步之隔，法躯都濒临崩溃了。
“它要演化妖族的大道，借此图谋天道之位么？”李牧确认道。
炎帝点了点头道：“原本我人族也有机会，可惜神道积累不足，除非大炎大月合一，否则没有机会。”
“但是现在也不行了，大炎神道崩塌了，至于大月……不久前，月皇尝试合大月举国之力破壁失败，遭到反噬，整个大月都消失了。”
神道，拥有无尽的潜力，但却需要时间积累。
然而时间从来不站在任何一边，它如此无情，坐看天地变化，始终不为所动。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失去了竞争的资格，妖和魔，就看这两个谁能夺得天道之位了！”
“唯一的希望，或许就在于天道，它未必彻底沉寂了，也许会有后手。”
炎帝疲惫的为李牧解释，这是最后的希望了，但却不是他们所能干预的。
“指望天道？”李牧抬头，冥冥之中，似乎真有一道目光锁定着他，这种感觉曾经渡劫时也出现过。
“我不会依靠任何人，这片天地的未来，我要亲自去开拓！”
李牧看向斑斓的道域界壁，目光之中满是坚毅。
“你要打穿界壁？可要小心，一旦失败，也许你将因此而陨落！”
炎帝郑重警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道域界壁乃是当初的“仙”之天道亲自设下，谁若是触动，便等若攻伐天道，若是失败，必然遭受天地镇压。
月皇举大月神道伐之，结果整个大月因此被波及，尽皆覆灭。
其中难度，纵然是圣境强者都难以撼动。
“事已至此，无非是尽力一试！”李牧不为所动，他的心灵已经坚如磐石，再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了。
在全力施展剑心的那一刻起，他心中就已经有了决断。
他要以自己的力量，重开天地！
“既如此，那我就舍命陪你一拼吧！”
炎帝叹息一声，整个大炎都没了，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意欲以命助李牧一臂之力。
他伸手一摄，从皇城中提溜出一道高挑的身影，正是刘荧。
虚无之中，混沌气弥漫在刘荧身上，令她得以在这片空间存活。
皇城中不是没有其他人，但是能够在虚无中活下来的，如今也只有她了。
她在皇城之中目睹了一切，看着周遭的一片空寂虚无，眼眶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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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吗？”刘荧看向两人，目光满是无助。
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她最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