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是,这份预感竟真的应验了。
顾从卿刚把一本泛黄的旧地图册塞进帆布包,转身就被三个穿着破洞夹克的年轻人堵在了巷口。
砖墙上的涂鸦被雨水泡得发花,脚下的石板缝里还嵌着碎玻璃,空气里飘着劣质烟草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为首的黄毛青年往墙上啐了口唾沫,手指戳向顾从卿的胸口,口音里带着浓重的伦敦腔:“亚洲小子,口袋里的钱,掏出来——别让我们动手。”
他身后两个同伙嬉笑着逼近,一个攥着半截啤酒瓶,另一个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眼神像盯着猎物的野狗。
顾从卿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钱包里只有几英镑零钱和使馆的出入证,可对方显然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缓缓后退半步,后背抵住冰冷的砖墙,目光快速扫过巷口——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右侧堆着几个发霉的木箱,或许能做掩护。
脸上却没露半分慌乱,只是平静地开口,语速不急不缓,口音比对方还标准几分,“我身上没多少钱,不过街角的巡警再过十分钟会来巡逻——你们确定要在这里耗着?”
黄毛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这个亚洲人英语这么流利,还敢提巡警。
但很快又狞笑起来,“少唬人!这破地方,巡警半个月才来一次!”
他说着就伸手去抓顾从卿的包。
顾从卿早有准备,侧身避开的同时,猛地抬脚踹向对方膝盖——这是在国内学过的防身术,专打关节处。
黄毛“嗷”地叫了一声,踉跄着后退,撞在同伙身上。
那几人见顾从卿毫无惧色,为首的家伙啐了口烟蒂,挥拳就朝他脸上打来。
顾从卿早有防备,侧身避开的同时,手腕一翻扣住对方胳膊,借着惯性顺势一拧,只听“哎哟”一声惨叫,那人疼得直咧嘴,手里的烟也掉在了地上。
旁边两人见状抄起墙角的木棍扑上来,顾从卿不慌不忙,脚下步法灵活躲闪,避开木棍的同时,一记干脆利落的侧踹踢中一人腹部,紧接着转身肘击另一人胸口,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不过片刻功夫,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几个混混就全捂着疼处躺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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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中国人!他会功夫!快跑!”
几人连滚带爬地想起来,嘴里语无伦次地喊着,拖着同伴狼狈逃窜,转眼就没了踪影。
顾从卿拍了拍衣角的灰尘,眼神恢复了平日的平静。
他并非好勇斗狠之人,但面对这种无端的挑衅,也绝不会任人欺负。
巷子里只剩下他一人,阳光从巷口斜照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他理了理衣襟,继续往巷外走去,仿佛刚才的插曲不过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顾从卿拍了拍衬衫上的灰,看着几人连滚爬地跑远,嘴角勾了勾,是中国功夫!
他弯腰捡起被抢走又掉落的地图册,指尖拂过封面的折痕,刚才那招“顺水推舟”,还是小时候跟公园里的老师傅学的,没成想今天派上用场了。
巷口的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他忽然笑出声,估计这几人以后见了亚洲面孔都得绕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