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人去

黄泉守夜人 蛋大妄为 2090 字 4个月前

跑到胡大爷住的单元楼前,他扶着膝盖大口喘气,胸膛剧烈起伏,睡衣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抬头望向三楼的窗户,灯还亮着,他顾不上平复呼吸,扯开嗓子大喊:"胡大爷!我来了!"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惊起路边树上的几只麻雀。

路灯在晨曦中显得昏黄黯淡,路人踩着自己拉长的影子狂奔,运动鞋带拍打着脚踝发出啪嗒声响。晨风卷着几片枯叶擦过他滚烫的脸颊,额前碎发被汗水黏成一缕缕,随着急促的喘息在眼前晃荡。他攥着手机的指节发白,屏幕上"未接来电:胡大爷 3"的字样刺得眼睛生疼。

单元楼前的铁门被风吹得吱呀摇晃,路人扶着生锈的栏杆弯腰干呕,喉咙里泛着昨夜宵夜的酸苦。他抬头望向三楼那扇漆黑的窗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金属扶手上留下月牙形的白痕。敲门时,指节撞击防盗门的闷响惊飞了楼道里的灰蛾,空荡荡的回音里,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真走了..."他贴着冰凉的门板缓缓滑坐下去,后脑勺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晨光透过楼梯间的铁栅栏,在他苍白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他无意识地抠着牛仔裤膝盖处的破洞,直到指尖被磨得发红,忽然想起胡大爷总爱用布满老茧的手帮他缝补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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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时,被踢翻的水杯还在渗着水渍,在地板上蜿蜒成扭曲的形状。路人瘫倒在床上,枕头还残留着昨夜争吵时胡大爷的烟草味。他盯着天花板上摇晃的蛛网,喉结上下滚动,突然抓起枕边的旧照片——照片里三人在金银湖畔大笑,师父缺了颗门牙,胡大爷举着刚钓上的鱼,鱼尾甩出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光。

"到底瞒了我什么?"他猛地坐起,膝盖撞在床沿上也浑然不觉。床头柜上摊开的古籍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片褪色的枫叶,那是去年和胡大爷登山时捡的。他扯过被子蒙住头,却挡不住记忆翻涌:胡大爷教他辨认草药时的耐心,师父夜半敲他房门塞热乎包子的温暖,此刻都化作胸口的钝痛。

窗外的太阳已经跳出地平线,金灿灿的光透过窗帘缝隙刺进来。路人掀开被子,对着镜子胡乱抹了把脸,眼下青黑一片。他抓起墙角的登山包,往里面塞了两包泡面和水壶,拉链卡住时,他泄愤似的狠狠一扯,金属扣应声而断。"得道高人..."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冷笑,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这次说什么也得把真相挖出来。"

这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洒满了房间,温暖的光线照在路人的脸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他知道,自己的修行之路还很漫长,前方充满了未知和挑战,但他也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境界,终有一天,他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晨光透过办公楼蒙着灰的玻璃窗,在路人的制服肩章上投下细碎的光斑。7:30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他对着锈迹斑斑的镜子整了整领带,金属扣硌得脖颈发疼。墙角饮水机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混着打印机吐出纸张的嘶啦声,构成了警局清晨特有的白噪音。

玻璃门被推开的瞬间,报警平台的"叮咚"声如骤雨般砸落,惊得路人肩膀猛地一抖。头顶的红色警示灯疯狂旋转,将整个大厅切割成血色与黑暗交织的棋盘,墙上的电子屏不断跳动着猩红的案件编号,密密麻麻的字符像极了从忘川河里爬出的恶鬼,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路人盯着屏幕,喉结艰难地上下滚动,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又来?"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脚下的泡面盒被他狠狠踢开,调料包在地面上划出一道刺眼的橙黄弧线,橡胶鞋底碾过塑料包装,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仿佛是亡魂在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