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的瞳孔骤缩,喉结艰难地滚动着——这分明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穷凶极恶之兽的禁制,每一道符文都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他不禁暗自揣测,眼前这头巨蛟究竟犯下何等罪孽,才会被施以如此酷刑,又在此被困了多少年。
"别怕。"路人喉间溢出的低语裹着滚烫的气息,反手将柳叶冰凉的指尖牢牢攥进掌心。少女指尖的温度仿佛浸透寒潭的玉石,连带着他的手掌都泛起冷意。他侧头时,下颌绷紧的线条在七色珠光里投下锐利的阴影,深褐色瞳孔倒映着石台上的巨兽,却沉稳得不见丝毫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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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顶七颗宝珠突然同时迸发华光:赤红如熔金倾泻,幽绿似古木生苔,靛紫若星河倒悬。七色光晕如绸缎般交织缠绕,在蛟兽周身流淌成梦幻的光河。珠光扫过暗金色锁链的刹那,符文突然泛起涟漪般的震颤,宛如沉睡万古的巨兽在梦境中呓语。锁链表面流转的光芒变得愈发耀眼,渗出的金血在珠光中蒸腾成细小的星屑,每一粒都带着远古咒文的回响。
柳叶的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珠,在虹彩中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她仰起脸时,发间碎草随着颤抖簌簌掉落,苍白的嘴唇微张:"可它的眼睛..."话音未落,蛟兽蒙着白翳的竖瞳突然剧烈颤动,渗出的黑血顺着鳞片沟壑蜿蜒而下,在七色光晕里拖出诡异的流光。路人猛地将她护在身后,短刃出鞘的清吟混着锁链嗡鸣,洞中的空气骤然变得凝重如铅。
柳叶苍白的嘴唇还保持着未说完的弧度,刺骨寒意已化作冰蛇顺着脊椎疯狂攀爬。她瞳孔骤缩,望着洞顶七颗宝珠突然剧烈震颤,珠体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碎石如雨点坠落,路人的发梢瞬间沾满石粉,他脖颈青筋暴起,猛地旋身时带动的气流掀飞了脚边碎石。
"躲我身后!"龙泉剑出鞘的龙吟撕裂空气,路人剑刃劈出的寒光与柳叶带着哭腔的惊呼同时炸开。敖饕的元神裹挟着腥风扑至,腥臭的气息中混着腐肉与铁锈的味道,呛得人喉间发甜。那道赤目如血的虚影在七色光晕中扭曲膨胀,每一寸虚体都在吞噬周围的光线,爪尖滴落的黑雾接触地面的瞬间,岩石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腾起阵阵紫烟。
路人紧咬牙关,后槽牙咬得发酸,额角豆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他死死盯着敖饕虚影愈发凝实的利爪,剑身霜纹疯狂流转。柳叶颤抖着抓住他染血的衣袖,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小心!"话音未落,敖饕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整个洞穴剧烈摇晃,洞顶的钟乳石如同利剑般坠落,而那道虚影已经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然獠牙扑了过来。
随后,路人后背紧贴着千年蛟龙冰凉的鳞片,掌心渗出的冷汗在剑鞘上晕开深色痕迹。他手臂如铁钳般环住柳叶纤细的腰肢,将她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每一次倒退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靴底碾碎碎石的声响混着粗重的喘息。当蛟身鳞片间渗出的金芒与龙珠共鸣时,他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放松,却在敖饕元神发出嘶吼的刹那重新绷紧,喉结剧烈滚动着咽下不安。
敖饕的虚影先是剧烈震颤,赤目里翻涌的暴戾竟被奇异的光芒点亮。它庞大的身躯兴奋地扭曲,鬃毛根根竖起如燃烧的赤焰,发出震耳欲聋的欣喜嘶吼,声波震得洞顶碎石簌簌坠落。可当看见路人举着龙珠步步逼近,那道虚影突然僵住,血红色竖瞳骤然收缩成针尖。嘶吼声卡在喉咙里转成尖锐的咆哮,獠牙间滴落的毒液在地面炸开青烟,将坚硬的青石蚀出蜂窝状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