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目眩的感觉愈发严重,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开始天旋地转,他只能艰难地扶着墙壁,才能勉强站立,脚步踉跄,身形摇摇欲坠。
随着毒性在体内肆虐,拓跋珪的状况愈发恶劣。他时常陷入意识模糊的状态,眼神呆滞,目光游离,仿佛灵魂已脱离躯壳,仅剩下一副被欲望操控的躯壳。
有时,他会突然毫无征兆地抽搐起来,四肢扭曲成怪异的形状,口中白沫横飞,场面恐怖至极,吓得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纷纷惊恐逃窜。他的癫狂状态愈发频繁,整个人宛如被恶魔附身,完全丧失了往日的威严与理智。
就在这般神志不清的癫狂中,拓跋珪竟想出了那残忍至极的 “子贵母死” 制度。
说起这 “子贵母死” 制度,不得不将拓跋珪与汉武帝时期做一番对比。汉武帝时期,同样有类似 “子贵母死” 的举措,钩弋夫人之子刘弗陵被立为太子后,汉武帝赐死钩弋夫人,目的在于防止女主乱政,确保刘氏皇权稳固。
而拓跋珪所处的时代,这一制度的施行有着更为复杂且严峻的背景。在当时的草原上,外戚部落势力极为强大,他们拥兵自重,影响力广泛,随时可能对北魏政权构成致命威胁。
与中原地区相对稳定的政治格局不同,草原部落联盟形态下,母族凭借血缘纽带与部落影响力,在权力决策中扮演着关键角色。
此前,拓跋珪就因母族独孤部内部的权力纷争,被迫踏上流亡之路,那段颠沛流离的经历让他深切体会到母族势力对最高权力的潜在威胁。
待拓跋珪统一北方建立北魏政权后,他深知若不彻底打破部落传统中 “母族辅政” 的惯例,新生的帝制皇权将始终被旧部落势力掣肘。
相较于汉武帝时期,拓跋珪面临的外戚威胁更为直接且严峻。
草原上的外戚部落随时可能凭借自身实力颠覆北魏政权,这种内忧外患的局势使得 “子贵母死” 制度在拓跋珪时代显得更为无奈却又相对合理。
这一制度的核心规则冰冷而残酷:一旦某位皇子被正式册立为皇位继承人,为杜绝外戚势力在皇子继位后借势干政,皇子的生母必须被强制赐死。
当拓跋珪将这一政策向拓跋嗣宣布时,拓跋嗣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僵住。他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嘴唇微微颤抖,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