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见得姜远脸色板了起来,心跳得砰砰作响,哪敢藏着掖着:
“东家恕罪…小的还未经您同意,私自与楚洲的沈记商行分号相商,让他们代卖咱作坊的纸…”
“还有呢…”
“还有…小的又让沈记商行分号的掌柜,帮寻间铺面,好让咱们作坊自己开店,小的觉得让沈记商号代卖,咱们不是很划算…
小的是想,让沈记商行代卖一些,他们有远行商队,能去更远的地方。
而楚洲、济州、淮洲、肃南府这些地方近,咱们自个开店批发,能多赚点。
东家,小的知错,不该未先禀于您便自做了主张,请您责罚。”
姜远哼了声,目光盯着三喜良久,将他的冷汗都盯出来了:
“干得不错!”
“啊?”
三喜有些懵,他原以为自己擅作主张,定然要挨罚。
轻则被骂一顿,重则被姜远踹上几脚,谁知姜远却来了句干得不错。
姜远咧了咧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有临断之权。
你一个人在楚洲忙活,还能想到这么多,还敢干敢为,说明你是真用心去想去干了。
你能独挡一面,我高兴还来不及,骂你做甚?”
三喜心头一松,姜远这一惊一乍的,将他的汗都吓出来了。
姜远正了神色:“三喜,这造纸坊是你一手建起来的,管的也不错。
且你又能想到与沈记分号合作,又策划开直营店,经商之道无师自通,可见你的脑子并不差,你留在楚洲如何?”
姜远本打算将三喜带回鹤留湾的,此时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三喜听得这话,双手连摆:
“东家…小的不行的,小的还是给您当护卫跑个腿…”
姜远笑道:“男人岂能说不行!这造纸坊是咱家的产业,你有头脑又肯干,在这当个掌柜,比当护卫强多了。”
三喜脑袋摇得像波浪鼓:
“小的不干,小的想回鹤留湾,想跟着东家。”
姜远笑骂道:“瞧你这点出息,你不就是担心家中的婆娘与娃儿么,你接过来就行,又不耽误你暖炕头。”
三喜却是忙又躬身,正色道:
“东家,小的绝不是舍不得婆娘与娃儿,小的是想跟在东家身边效力。”
文益收拉了下三喜,小声道:“你别不识抬举,东家这是在提拔你!”
姜远道:“三喜,你是跟着我从沙场上下来的,如今你已有家室,就该想想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