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守的兵卒定睛一看,见得是姜远亲自驾的马车,且满身血迹,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将拒马移开。
拒马刚移开,姜远领着数辆马车已呼啸着进了营门,根本不带停的,直往军医处而去。
“出什么事了?!”
正在校场上指点武韬部学子练习火枪的樊解元,见得姜远与万启的马车去而复返,又直奔军医营帐,立感大事不妙。
此时姜远已在军医营账前停下,万启明抱着浑身是血的钟瑶从马车上跳下后,就往里面钻。
而这还没完,后面跟着的几辆马车上,全是受伤的禁军,伤者中还有两个鹤留湾的护卫。
樊解元见得这一幕,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拔了腿就往军医营帐跑。
“洪校尉,怎么回事?!”
樊解元拦住胳膊淌血的洪森,急声问道。
洪森答道:“侯爷与钦差大人在十里坡遇袭,咱们伤亡惨重!”
樊解元听得这话,只觉天已破了个洞。
“卢义武!”
樊解元转身吼道:“营寨加强戒备,放出斥候以大营为中心探查!另,大营的暗哨增加一倍!”
跟在樊解元身后的卢义武,听得号令,哪能不知事情的严重性,转身就吹响了挂在脖子上的竹哨。
樊解元见得卢义武去安排去了,这才快步进了军医营帐。
见得姜远与万启明满身是血,而那随行而来的女药童更像个血人,躺在床上面如金纸,连忙急声相问:
“侯爷!万大人,你们没事儿吧!”
“老樊,马上派人去十里坡收敛尸首,并将县衙所有人抓来!本侯说的是所有人!”
姜远忙着给钟瑶解腰上的布条,头也不抬的说着话。
他的语气不平不缓,但樊解元却听出了姜远语气中的杀意极浓。
“好!”
樊解元也不再多问为何要抓县衙的人,也不去想兵营去县衙抓人犯不犯忌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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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解元相信,姜远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干。
军医营帐中的几个军医已是忙成一团,各种惨嚎哭叫声不绝于耳,乱糟糟的一片。
樊解元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便亲自出去领了兵马,出了大营往县衙而去。
而留在营帐中的姜远,让万启明将钟瑶翻过身来,将那些缠着的布条解了。
不解不行,那些布条虽被姜远勒得极紧,虽然止了些血,但并没有完全止住。
姜远抬了抬头,对万启明道:“万兄,此时就不讲什么男女大防了,我要清理伤口。”
万启明哪还顾什么男女大防,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让钟瑶死:
“明渊,你可全力施为!”
姜远也不再多言,拿了剪刀将钟瑶胸以下的衣衫剪了,用酒精将伤口洗净。
又仔细瞧了瞧,发现伤口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深,这才拿了针线来缝。
万启明不忍去看,偏了头去,眼泪滚滚而落。
钟瑶挨的这一刀,比捅在他身上还疼。
姜远缝伤口的手艺倒是极为娴熟,毕竟干过许多次了,十来针后便缝合完了。
缝完后,那血果然止住了。
此时就不宜再用布条用力勒了,在伤口上撒上创伤药后,轻轻缠上即可。
虽然血止住了,但钟瑶的情况并不乐观,姜远知道,大量失血才是造成她昏迷不醒的原因。
姜远在衣衫上擦了擦手,抬起头来看向万启明:
“万兄,钟大夫失血过多,要救她,只有一个法子了。”
万启明听得这话,双目猛的瞪大了,颤声道:
“你是说,输血?!还有别的法子么!”
这倒不怪万启明慌乱,那天在柳源河村,姜远曾与钟瑶细说过输血之法,万启明与夏千海也在边上听了的。
这输血之法,只有五成活命的机会。
如今若对钟瑶施此法,无异于在赌桌上押大小。
押对了生,押错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