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没什么好抄的了,索性眼不见为净,带着户部的官又回水军大营去了。
夏千海前脚刚走,姜远便将腰间的金条塞万启明手里。
樊解元也将手里的夜明珠递了过去。
万启明一愣:“明渊,樊将军,你们这是作甚。”
姜远正色道:“我家财万贯,岂会贪这点小财。
万家村村民众多,他们受了二十几年的苦难,崔家这些钱财,算是给他们的补偿。
当然,太多的财富突然给到他们手里也不行。
这里有众多的煤矿,为长久计,你拿来修路搭桥,制挖煤所需器具,建焦炭窑皆可,你自己看着使。”
樊解元笑道:“本将军的水军,如今不似以前那般吃不饱穿不暖了。
这些钱财是村民血汗,本将军怎可据之。
不过,将士们的战利品就不与你了,那是他们破阵杀敌应得的。”
万启明这才反应过来,姜远腰别金条,樊解元手拿夜明珠,是做给夏千海看的。
想来夏千海的怒气也是装的,为的都是合理将这笔钱留下。
否则以夏千海的性格,不会在宅子外看一眼就走了。
崔进名的财富何其多,后宅的一间厢房里堆得满满当当,夏千海只要进去看一眼便知。
而姜远与樊解元身居高位,正好替他挡了户部张兴的怒火,夏千海也就不用担责。
都是些老戏精了。
“启明谢过!”万启明俊目泛红,拱了手朝姜远与樊解元一揖到底,而后又朝夏千海离去的背影作揖。
夏千海似心有所感,远远的回头露了个笑,甩了甩袍袖飘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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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远拍了拍万启明的肩:“都是兄弟,说谢就俗了。”
樊解元却是一端架子:“你俩称兄道弟别带上本将军,按辈分,你俩得叫我一声叔父!”
姜远听得这话,脸色一黑,樊解元这厮还占上便宜了。
不过,姜远也反驳不了,樊解元与他岳父席谷祖是八拜之交,可不就得叫他叔父。
但姜远习惯性叫他老樊,叔父二字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姜远一甩袍袖:“我去看看任泽水那厮!你们怎么处置那些没死成的崔家族人,我不管了。”
今日破寨之后,缉拿了不少人,姜远便让万启明连夜启动公审,公审后立即明正典刑。
这也算是给万家村受苦难的村民一个交待,也为这次平叛,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樊解元见得姜远黑着脸走了,嘀咕道:“叫我一声叔父,有这么难么?”
姜远听得这话,跑得更快,按孝道理法,樊解元若逼他喊,他还真得喊。
但姜远不乐意。
村寨门外搭有军帐,水军士卒完成即定任务后便退了出去,兵卒不得扰民,这是军纪明确过的,他们自不敢违。
半死不活的任泽水也被安置在这里,今日这厮惨得不行。
任泽水是传旨天使,姜远等人还得让这厮回朝做个见证,否则就真让他自生自灭了。
姜远刚走近任泽水的帐篷处,就听得里面惨嚎阵阵,一个军医背着药箱刚好出来。
这军医也不是别人,正是徒手给顺子挖箭头的那人,与姜远却是熟悉的。
“怎么样?会不会死?”
姜远朝帐篷里呶了呶嘴,拉过那军医问道。
这军医今日也见过姜远斩任泽水的护卫的,自不会认为姜远与任泽水交情有多好,便将脑袋靠近了悄声道:
“废了。”
“废了?如何个废法?”
“鸡飞蛋打,半身不遂了。”
“哎呦,太好了!啊…不,太惨了!”
姜远强忍着笑,也不进营帐去看了,而是叫来文益收,将学子们集合起来。
昨夜出发前,姜远再三叮嘱他们,要按令而行。
谁知一开战,这些学子争先恐后往前窜,特别是那申栋梁,竟然抢了别的兵卒的炸药,跑去炸寨门。
若不是因他们是学子的身份,这种不听军令,行打乱阵脚之事,樊解元估计早已将他们军法从事了。
樊解元不提,姜远不能装不知道。
现在战事已定,姜远便要让这些学子知晓一下,犯军纪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