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深处,落日将三人的影子拉得极长。
星遥腕间的锁链突然绷直,指向沙面下某个共振点。夜隐的暗芒刺入地面,掀起的沙浪中,露出刻满光暗符文的青铜门扉,门楣上残缺的浮雕正是初代三守护者共铸灵器的场景。
“十二道结界对应十二代宿主的遗憾。”
影抚摸着门上的裂痕,每道裂痕都对应着寂剑曾经断裂的位置。
“要打开它,我们必须直面各自灵魂里的割裂。”
星遥的指尖刚触到门板,眼前突然浮现出镜像世界的宣传片画面:穿着白大褂的自己正将暗魂实验体推入基因熔炉,嘴角挂着冰冷的微笑。
“这是封魔者植入的虚假记忆...”
她咬破舌尖,血腥味中,画面扭曲成真实的记忆碎片 —— 七岁那年,她在血海边捡到濒死的夜隐,掌心的光之力本能地治愈了他的伤口。
“光暗共生不是选择,是本能。”
她低语着,将三色项链按在门上。第一道结界应声而碎,露出门内流淌的光暗双色岩浆。
夜隐的倒影在岩浆中破碎又重组,他看见自己作为暗魂转世的千年轮回:每次觉醒都伴随着光魂的陨落,每次拥抱都带来蚀骨的灼痛。
“镜渊说的弑亲程序...”
他握紧拳头,暗芒在掌心凝聚成护盾。
“但你每次受伤时,我胸口的痛比灼伤更真实 —— 那不是毒素,是共生的呼唤。”
第二道结界裂开时,岩浆中浮现出初代暗魂守护者的残影,他正用身体为光魂挡住致命一击。
影的平衡之力触碰到门扉最深处的结界,突然被卷入记忆漩涡。
他看见镜像世界的 “自己” 在实验室里拆解灵器,每一刀都精准避开灵魂核心,眼中却满是痛苦。
“他们说平衡者是懦夫,因为我们既不相信纯光的神圣,也不认同纯暗的自由...”
他的手术刀化作天平,光暗能量在两端达到完美平衡,“但真正的平衡,从来不是中立,而是让对立的光芒在同一个容器里共存。”
当第十二道结界破碎时,青铜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门内不是想象中的祭坛,而是座倒悬的图书馆,无数灵器碎片组成的书页在空中漂浮,每片都记载着被封魔者篡改的历史。
“看那里!”
星遥指向中央立柱,上面缠绕着初代灵器的完整残片,那些本该拼成双鱼图腾的碎片,此刻被拆成光、暗、平衡三种纯色,分别锁在三个水晶棺中。而棺内沉睡着的,竟是三个与他们外貌相同的青年 —— 只是他们的瞳孔里没有琥珀色,只有单一的金、黑与银灰。
“这是初代三魂的克隆体。”
影的声音带着颤抖。
“封魔者用基因技术制造的纯属性容器,却在即将激活时发现... 没有共生代码,他们只是空壳。”
夜隐的暗芒扫过立柱底部的铭文,突然瞳孔骤缩。
“归零计划的真正目的不是销毁混合体,而是用纯属性容器吸收所有平行世界的灵魂,把整个宇宙变成单一属性的‘完美世界’。”
他指向水晶棺上方的星图,无数红点正在向交界线汇聚。
“他们要在镜冢完成最终校准,用初代灵器的残片打开维度通道。”
此时,平阳的紧急通讯刺破静电干扰。
“分离器核心启动了!那些傀儡灵魂正在被强行剥离光暗属性 —— 溯她...”
话音中断的瞬间,星遥感受到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痛,那是溯的平衡之力在超负荷运转。
“你们留在这里阻止校准,我去救溯!”
星遥将寂剑递给影。
“用三色力量唤醒初代克隆体,他们的基因里可能藏着共生代码的钥匙。”
她转身冲向沙暴时,听见影在身后大喊。
“小心!主脑的真身就在分离器里,他的灵器是...‘谎言之种’!”
沙漠表层,分离器的棱镜已升至百米高空,正在将沙虫群的灵魂碎片提炼成纯净能量。
溯跪在装置底部,双色花藤蔓缠绕着核心枢纽,试图逆转能量流向。
她的白大褂已被鲜血浸透,露出与星遥相同的海螺印记,只是印记周围绽放出双色光晕,如同燃烧的莲花。
“姐姐... 快来...”
她的声音混着数据流杂音。
“主脑的灵器在制造现实扭曲,他能把谎言变成所有人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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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遥的脚步突然被无形屏障阻挡,眼前的沙漠扭曲成镜像世界的实验室。
她看见封魔者科学家们正围着手术台鼓掌,而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浑身插满灵器碎片的夜隐。
“暗魂是宇宙的癌细胞,必须彻底清除。”
镜渊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却带着与记忆不符的冰冷。
“而你,光魂的完美容器,将见证纯净世界的诞生。”
“这不是真的!”
星遥挥剑斩向幻象,却发现寂剑不在手中。
她低头看向掌心,那里不知何时插着一枚 “囚” 字碎片,而手腕上的锁链手环已变成封魔者的黑晶枷锁。
“当然是真的。”
主脑的声音从分离器顶端传来,他摘下兜帽,露出与镜渊 identical 的面容,却在右眼戴着刻满谎言咒文的金瞳。
“三十年前,你亲手把暗魂送上审判台,现在却要为他背叛整个光之阵营?真是感人的自我救赎戏码。”
星遥的心脏突然剧痛,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不,不是她的记忆,是镜像世界的 “自己” 被植入的虚假人生。
她看见 “自己” 在实验室里调试基因毒药,看见 “自己” 在演讲台上痛斥暗魂的邪恶,而每个场景中,镜渊都站在身边,眼中闪烁着赞许的光。
“你在利用镜像世界的记忆污染我的认知。”
她咬破舌尖,让真实的血腥味击退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