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惊人的是船底——原本平滑的船板竟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鳃,像是鱼类的呼吸器官,船工们说,自从庄周火种觉醒,楼船在水中航行时再无阻力,仿佛“水膜”本身成了承载船身的“道”。
汨罗江的水汽突然在端午正午化作漫天光蝶。朱五六望着那些翅膀上刻着“离骚”二字的生灵,忽然明白屈原的火种正在突破维度限制。
他取出令牌对准江面,见十二道青铜光茧的残痕处,正升起新的光流——那些曾是“美人香草”的光纹,此刻正凝结成实体的兰草。
叶片上滚动的露珠里,竟能看见《九歌》的全息演出,湘夫人的衣袖拂过之处,露珠便坠落在地,化作能发出“虽九死其犹未悔”声波的光石。
长安城的坊墙则成了李白火种的舞台。朱五六踏着晨光走过朱雀大街时,见昨夜被诗仙剑刃刻下的《蜀道难》光纹正在生长。
那些原本静止的文字顺着墙缝蔓延,在砖瓦间织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光瀑,光瀑溅起的光点落在酒肆的酒坛上,坛口立刻涌出带着墨香的白雾,饮酒者喝下的不仅是酒,还有“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精神共振。
小主,
有个落魄书生喝完后,竟当场写出了足以让编钟自动鸣响的诗句。
杜甫的“诗史”光流却在渭水畔引发了民生变革。
司农寺的官吏们发现,粮仓穹顶的“朱门酒肉臭”拓扑图谱会随着各地灾情自动更新——当某个郡县发生饥荒时,对应位置的光纹会变红,同时长安城里所有权贵府邸的粮仓会渗出红光。
那些囤积的粮食会自动通过地下光脉流向灾区。有老吏感叹。
“杜工部的‘安得广厦千万间’,竟真成了能调动物质的律令。”
韩愈的火种觉醒时,国子监的碑林突然集体震颤。朱五六以《原道》竹简为引,见那些刻着“文以载道”的石碑渗出金红光流,在地面拼出“道统”二字的拓扑结构。
光流交汇处,持笔老者的虚影缓步走出,他袖口甩出的墨汁在空中凝成“文起八代之衰”的光链,落在太学的讲台上时,所有残缺的经典竹简都开始自动修复,连早已失传的《韩昌黎集》佚篇都在光雾中显影。
朱熹的“格物致知”火种则在白鹿洞书院引发了认知革命。
当朱五六以《四书章句集注》为引时,书院的石桌突然裂开光缝,涌出的光流在桌面形成“理气论”的三维模型——左边是代表“理”的几何光架,右边是代表“气”的液态光流。
两者交汇之处,会自动生成各种物质的分子结构。
学子们发现,当他们按照“格物”的方法观察模型时,脑中会直接浮现对应的物理公式,仿佛人类的认知能力正在被思想频率重塑。
王阳明的“知行合一”火种带来的变化则更贴近人心。
南京贡院的“事上磨练”拓扑矩阵突然发出强光,那些排列成心学图谱的桌椅开始移动,在地面拼出“致良知”三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