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像冬日里的檐下雪,自上而下地滴落,白芍停下脚步,抬头,目光聚在窗外悬挂的两个人身上。
傅司徒顺着白芍的视线往上看,看清的一刹那浑身颤抖起来,指着萧川怒骂:“畜牲!”
眼前的萧川身子挺拔,头发梳地一丝不苟,萧川垂眸驻足在四楼的窗前,隔着距离与白芍挥手,脸上挂着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劝你不要轻举妄动,除了他们两个,屋内还有二百八十七人,他们的命全仰仗你呢。”
萧川声音不大不小,传到白芍耳畔自然也传到了谛听的耳朵里。
谛听:[这是逼我们分头行动啊。]
傅司徒难掩愤怒:“你对得起你这身衣服吗?”
萧川忍不住冷笑,他自问一生兢兢业业,从来没有用手中的权力谋过私,一直在为国家、为萧家鞠躬尽瘁,为什么比不上萧禾,为什么萧家不是他当家做主,为什么家破人亡的是他?
女儿瘫痪在床,他气愤之余更多的是劝妻子不要头昏犯错。
白芍动不得。
妻子没有听劝,沦落到尸骨无存的境地,他永远不会忘记在南洲看到珍珠项链的满腔悲愤。
倘若不为妻儿报仇,他还是人吗?
他知道凭借个人力量无法得偿所愿,他想到了入侵者,为了这一天,他表面假装若无其事,背地里与红匣子的人取得了联系。
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白芍死!
萧川目光始终落在白芍身上,语气异常平静:“我也不想徒增杀孽,你死了,我会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