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就是几张用土法油墨印出来的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白熊语单词、注音和中文意思。突出一个“能用就行”!教学内容也极其务实:怎么问路?“这条路,通哪里?”;怎么买东西?“这个,多少土豆票?”;怎么发出警告?“站住!不许动!”;甚至还有怎么简单表达友好:“咱们,朋友,一起,打鬼子!”
整个扫盲班的学习氛围,与其说是学习,不如说是大型搞笑现场。
战士们拿着那几张“天书”一样的教材,跟着白熊国老师磕磕巴巴地念。
“得……得啦……死特……喂……接?”一个山东口音的班长憋红了脸,念得像要断气。
“哈哈哈!”旁边一个黑北兵笑得直拍大腿,“班长,你这像叫魂儿呢!”
“你小子笑啥?你来念!”
“俺来就俺来!死……吧……习……吧!”黑北兵念得倒是溜,可那调调,活像在骂人。
白熊语老师们也是一脸无奈,想纠正发音,可面对这群口音各异、热情高涨(但不得要领)的学生,也只能摊摊手,尽量放慢语速。
李墨涵觉得光学说话太枯燥,为了增加趣味性,也为了进行他心心念念的“文化输出”,他提议把根据地里广为流传的“土豆歌”(歌颂土豆拯救大家肚子的神曲)翻译成白熊语教唱。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懂白熊语的干部和那个小神父一起琢磨,总算凑出了一版白熊语歌词。
结果,在扫盲班试唱的时候,效果简直是灾难性的!
生硬拗口的白熊语词,配上那熟悉的“土豆土豆,我们爱你”的调子,再加上战士们五花八门的跑调和蹩脚发音……那场面,简直没法形容。
小主,
“卡尔托什卡(土豆),卡尔托什卡,谬伊,柳比姆,切比亚(我们爱你)……”
歌声一起,整个仓库都弥漫着一种诡异又欢乐的气氛。战士们自己唱着唱着就忍不住笑场,有的笑岔了气,有的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负责“陪读”的“闪电貂”队员都绷不住嘴角直抽。
没想到的是,这首跑调跑到伯利亚的“白熊语土豆歌”,居然在营地里火了!战士们觉得好玩,没事就哼哼两句。一些胆大的当地白熊国小孩听了觉得新鲜,也跟着瞎唱“卡尔托什卡”,那欢乐的调子似乎能传染。
除了语言学习,李墨涵还鼓动林好搞点“文化融合”。
比如,在严密监视下,组织了几次小规模的军民联谊。战士们拿出自己的土豆干、咸菜,跟当地居民换点酸黄瓜、大列巴(俄式面包)。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双方语言不通,只能靠傻笑和比划。
又比如,允许那个东正教小教堂在特定时间开放做礼拜。不过,那个小神父每次布道前,都得先念一段“感谢林大帅带来和平与土豆”的祷词,表情极其复杂。
林好还弄来一台缴获的白熊联邦军老式放映机,想给大伙放个电影。结果机器刚转起来没多久,吱呀乱叫一阵,卡壳了,胶片烧了一截,屏幕上一片漆黑。战士们倒是无所谓,反正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