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槿澜瞪了他一眼,“你越发没规矩了!”
“你也没教过我规矩,以前我说我爹是礼槿澜,他们都怕我,我现在说我爹是礼槿澜,你看他们理我吗?我唯一的念想就是你的剑,但你这样,我怕我死了,你都还不死?”
礼槿知见着两人斗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拍案而起,惊得茶盏里茶汤晃荡。
“我都说你当初别要他,这逆子有点反骨!”
礼槿澜尴尬一笑,毕竟是他从未教过他什么规矩,想着能闯多大个祸事兜不住,由着他自由散漫的成长。
“嘿嘿,无所谓了,反正我比他活的久,可以照看着!也无大碍!”
礼星舟气的红了眼,跳着脚离开了!
她看着兄长们的白发,难得红了眼,“大哥,二哥,三哥!”
三人本来还想挤两滴眼泪,见到她那副容颜,与他们孙辈一般,甚至——
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如此再见,是沉重的!
他们已迟暮,而她依旧如昨!
当暮色渐浓,宫城的灯火此地亮起。
落英阁新植下的梨树在晚风里摇晃。
礼槿澜仰躺在藤椅上凝望着漫天星辰,崭新的庭院,让她陌生又熟悉。
当她闭眸昏昏欲睡间,将军府外脚步声繁重起来。
没一会儿,一阵轻缓的脚步声碾过枯叶,停在了廊下。
她瞬间清醒,却不敢睁开眼,装作沉睡,呼吸缓缓放平。
那人站在廊下却没有进来。
那似若有若无的龙涎香,被苦药味掩盖得所剩无几。
他生病了!
萧阙的轮廓比记忆里单薄太多,玄色明黄常服绣着简单的云纹,发丝也添了灰白色。
见到那二十年从未有过变化的人,退却了。
二十年,他的生命被熬到了尽头。
而她,却依旧如斯。
他摸着自己的脸颊,来时还精心收拾过,但他再也没了自信。
最终,颤抖着转过身选择离去。
当她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