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婉本来想慢慢折磨陈扒皮的。
她想让他尝遍弟弟阿拙当年所受的所有痛苦,让他跪在地上,一点一点地忏悔,然后在一片哀嚎中死去。
但是现在不行。
玄真三人还在这里。
虽然他们没有出手,但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为了永绝后患,她只能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送他上路。
匕首拔出后,温热的血液溅了她半边脸。
公羊婉没有擦,她直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玄真三人,声音沙哑:
“你们如果觉得我做错了,可以抓我,或者……上报给主司。”
她现在是镇邪司的人了。
私自杀人,已经违反了规矩。
她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
沈青竹第一个摆手,一脸的不在乎:“我没意见!这种逼良为娼的人渣,有一个算一个,都该死!”
“更何况他还害死了你……”
他话说到一半,猛地意识到不妥,连忙干咳两声,闭上了嘴。
玄真神色平静,仿佛刚才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蝼蚁: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天经地义,我自然没有意见。”
林七夜的眉头一直紧锁着。
他根本没在意陈扒皮的死活。
他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个破开的墙洞和那条延伸向远方的因果线牢牢吸引住了。
那根因果线此刻正在疯狂地颤动,像一根被拨到极致的琴弦,嗡嗡作响。
“我也没意见!”
林七夜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墙洞,语气急切:
“我得顺着这个洞出去看看!我感觉……那个人,肯定和我有关!”
沈青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走,我们先出去。”
玄真点了点头,三人没有再看公羊婉和陈扒皮的尸体,转身顺着那个破洞走了出去。
院子里,只剩下公羊婉一个人。
她看着三人消失的背影,紧绷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随后,她低下头,看着脚下陈扒皮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
她眼中没有丝毫波澜,从怀里火柴屈指一弹。
“呼!”
一团烈焰瞬间将陈扒皮的尸体吞噬。
火光映照着她的脸,明暗不定。
她转身没有再看一眼,走出了这个带给她无数痛苦的地方。
……
柳青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