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了!听清了!”管事连忙叩首,“老奴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退了出去,心中惊涛骇浪,只觉得这位二姑娘,行事越发深不可测。
正堂再次恢复寂静。
江晚卿眼神幽深,她并非心软,更非怜悯那个流着岳氏血脉的孩子。
留下他,让他活着,甚至为他请医问药,不过是……
一则,可时刻提醒着她父亲头上的那份耻辱,有这孩子在,比死了更能折磨那个自私凉薄的男人。
二则,这孩子本身,或许……在未来某个时刻,会成为一枚意想不到的棋子。
三则……那人刚送来满堂“心意”,她转头就任由一个无关紧要的婴儿死去,传到他耳中,怕是又要惹出些不必要的波澜。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那句“毕竟是条性命”……
江晚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在这吃人的江府,在这复仇的棋局里,最不值钱的,便是这轻飘飘的“性命”二字。
她的善心,早在母亲病榻前无人问津,在破院里吃着馊饭时就已耗尽。
她将耳坠小心收进荷包里,贴身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