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
几乎是瞬间,江晚卿就联想到了下蛊之人。
唯一有动机的人,除了兰曦不做他想!
纪大夫道,“情蛊因情而生,亦会因情而变。此蛊被强行引渡至姑娘体内,极有可能……同时也带走了那位男子心中对姑娘的‘爱意’。”
他看着江晚卿骤然煞白的脸,继续道,“姑娘此刻所感,燥热不宁、心如焚火、坐立难安……皆因体内这情蛊不得安抚所致!”
“此蛊以‘情’为食,若想解此苦……”纪大夫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低声道,“若能时常见到那位男子,或可缓解蛊虫躁动之症。”
“时常见到他……以解蛊虫躁动?”江晚卿喃喃重复着。
纪大夫见她魂不守舍地怔怔愣神,心知再多言语也徒增烦扰,便不再多言,收起药箱,缓步走出雨花阁。
桑若连忙将纪大夫恭恭敬敬地送出垂花门。
刚欲折返,便见门房的小厮匆匆来报,“宋家派人来请江姑娘过府赴宴。”
桑若回到雨花阁,轻声回禀,“姑娘,门房说,姑奶奶亲自下厨,做了不少姑娘爱吃的。”
江晚卿从混沌的思绪里,勉强挤出一丝清明。
这才想起,宋序应下,让她去宋家商号随便挑选谢礼的事。
“推了吧。”江晚卿懒懒地打了个哈欠,眉宇间是化不开的倦怠,“就说我身子不爽利,实在起不来身。”
她可没有半分心力,去强撑着笑脸陪宋家那一家子演戏!
“午膳就不必传了,”她撑着沉重的眼皮吩咐桑若,“待表哥下值回府时,再唤我起来。”
“是。”桑若看着她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憔悴模样,心疼地应下,替她掖好被角退了出去。
江晚卿的身子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几乎是刚合上眼,便陷入了昏睡。
她做了一个梦。
起初,周遭一片混沌的灰暗,雾气翻涌,不见边际。
唯有一身姿挺拔的男子,沉默地伫立在前方。
她想看清他的脸,那面容却始终笼罩在浓雾之中,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