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能透过肉身看心中所想,他的梦中情人就这样水灵灵的变出来了?
蒲松龄,我现在承认你写的有些东西了!
钟子黎傻傻的表情惹得阿宁多看了几眼,目光落在了他拿着黄纸的篮子上,划过一丝了然。
“嗷,来祭拜的是吗?跟我来,这里前不久更立了两座新坟,应该是你要找的地方。”
“谢谢。”
钟子黎听见新坟二字回神了,恰巧这时阳光也落在了三人身上,影子被拉的很长。
看见影子,钟子黎松了一口气,内心升起一抹欣喜,丝毫不知自己的小动作在身前人听来无异于看着监控器一样明显。
阿宁笑了笑,只觉得这人和三年前一样呆。
那双眼睛根本藏不了任何事,不过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个地方的人,父母……有点倒霉蛋了。
阿宁点了点小阿锦,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小孩容易困,加上两个大人又没说话,她已经揉揉眼睛靠在了阿宁怀里犯困,脑袋一点一点的。
“那个,要不要我帮你抱一抱?”钟子黎看着小阿锦,带着小心翼翼道。
阿宁回首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了,小孩认人,怕又哭了吓人。”
“……”
钟子黎闻言有些尴尬,但也不再多说,安静的跟着阿宁来到一处荒地,这里大大小小立着许多坟包。
瞧到了幼时记忆里的石碑,钟子黎的记忆姗姗来迟。
妈蛋,他找错村了!!
而那个德高望重的大爷是他二叔,在五岁的时候离经叛道入赘了山脚下的杨村长家。
难怪他问路的时候,那大爷跟看二傻子一样看他。
难怪这次的路爬的这么艰难,原来是二叔在教训他这个傻子。
钟子黎表情如调色盘一样的变,阿宁看得好笑,摇摇头对钟子黎道,“这旁边有个村子,你要是到时候不方便下山,可以找户人家借住,我就先走了。”
“啊?咳咳,好的好的,我叫钟子黎,钟子期的中子,黎明的黎,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啊?哈哈哈哈,叫我阿宁就行,你这人讲话真有意思!”
阿宁被男人喊过美女、美人、小姐、蛇妇、毒女,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喊同志,这感觉说不上来的新奇。
她笑面如花,轻拍哄着怀里的小阿锦,对着钟子黎告别。
“行了,好好和你父母说说话,我们先走了。”
“好的,再见。”
钟子黎看着阿宁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这才开始打扫父母的石碑。
跪下来磕了好几个头,他才扯着黄纸说了这些年的经历,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九岁的时候父母要把自己送养。
但他已经快要到了而立之年,养父母也有自己的孩子,也支持钟子黎回来看看。
只是没想到他们已经离开了……
钟子黎呼出一口气,眼眶微红,还是坐在父母的石碑中间的前方空地上,看着天空蔓延的云,声音带着低落和释然。
“走吧,远远的走吧,不用眷恋什么。
实在担心我,就保佑保佑我能早日娶回意中人吧!!”
他话语落,便有一阵风卷着未烧尽的黄纸朝他吹来。
烟灰落在面上,有一瞬间的滚烫,就像那年钟子黎回首看见母亲脸上的泪一样,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规矩,家家户户都这样。
但,心里总还是有些怨怼。
到底在守什么?这村子后头好像有什么来着?钟子黎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幼时被伙伴带着往里深入,看见了巨高的青绿色……
但是青绿色的什么,钟子黎记不清了。
看着时间差不多,钟子黎将火星子收拾了一下,带着东西离开了坟包。
火烧云已经蔓延了半边天,不知不觉他居然坐了那么久,钟子黎有些怅然,但也有些解脱的感觉。
他来到村里,这里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一个老人守着一个空屋子。
钟子黎一路往前,来到了一个巨多台阶的斜坡上,而阿宁就坐在斜坡最顶上一侧的院坝那里。
见钟子黎在下面张望,她回头疑惑问向坐在屋檐下缠毛线的中年男人。
“三爷,你叫我带着阿锦去接这个人是为什么?”
“……唔,不知道,我的直觉让我这样做,阿宁啊,我观你红鸾星动,看来要有好事发生啊!”
无三醒调侃完,他对面坐着的陈文瑾就瞥了他一眼,无三醒老实了。
“阿宁你别理他,讲话这么多年就是不着调。这人和后山有关系,你忘了上个月来我们这请人帮忙的那对夫妇了吗?”
陈文瑾拆着线团,语气温和。
阿宁点点头,将书放在一边,从摇椅上下来面对门口,脸上换了副惊讶的表情。
不一会,一个小男孩穿着虎头帽虎头衣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到阿宁怀里,甜甜的喊,“阿宁姐姐~姐姐呢?阿星没有看见姐姐。”
“啊~姐姐去小书姐姐那里去啦,要去找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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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摸了两把阿星的头发,就对上了阿星水灵灵的眼睛,他眨巴眼,“嗯”了一声,“要去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