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唐门需要一场变革。" 老夫人摘下眼镜,擦拭镜片的手微微发抖,"震天发现霍家暗中资助我们研发机关战鸢,却不知他们真正想要的是..."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帕子,而帕角绣着的,正是第 18 卷机关城的 "土" 字密纹。
白若雪的扫描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她冲向老夫人,却见她后心插着一枚细针,针尖染着酸笋色的毒 —— 正是方才混乱中,某个幽冥殿细作混在宾客中射出的暴雨梨花针。
"老夫人!" 凌风接住她软倒的身体,听见她用微弱的声音说:"去... 昆仑... 广成子..." 话未说完,便断了气息。她手中的帕子滑落,露出里面裹着的半块玉佩,与唐逸的 "幽冥" 玉佩拼合,竟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
窗外突然传来暴雨声。白若雪望着唐震天的尸体,又看看密室里的书童,突然轻笑一声:"原来如此。唐族长想用自己的死,引出霍家在唐门的内奸,却没想到,真正的敌人从来不在唐门内部。"
她举起机关算盘,算珠在指间流动,映出窗外电闪雷鸣的光影:"霍家、幽冥殿、东瀛倭寇... 他们织了一张大网,而唐门,不过是网里的一条小鱼。"
秦雨柔望着满地狼藉,突然握紧了凌风的手:"那我们呢?"
凌风低头看着老夫人留下的玉佩钥匙,又想起第一卷里萧云踪说过的 "江湖如棋,落子无悔"。他轻轻抽出青云剑,剑尖挑起书童怀中的木盒,盒盖开合间,露出底层刻着的一行小字 ——"机关城,火字诀"。
"我们要做的," 他望向窗外逐渐放晴的天空,雨珠在剑刃上折射出七彩光芒,"是把这张网,撕出个口子。"
寿宴的喧嚣渐渐平息,只有屋檐的雨水还在滴答作响。白若雪蹲在唐震天尸体旁,用机关镊子小心翼翼地夹出他后槽牙里的毒针,却在针尖发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丝线 —— 那是东瀛忍者常用的蚕丝线,与第 3 卷洞庭湖底倭寇沉船上的材质相同。
"看来," 她将丝线收入标本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们的东瀛朋友,也来凑这份热闹了。"
夜无月摸着腰间的金蝉蛊,突然开口:"方才混乱中,我看见唐昊的护卫往密道方向去了。那条密道,直通..."
"城西码头。" 凌风接过话头,剑鞘在地面敲出清脆的节奏,"而那里,应该停着一艘装满酸笋的东瀛商船。"
秦雨柔突然指向殿外:"看!"
只见一只机关鸢冲破雨幕,跌落在众人脚边。鸢鸟腹部绑着个油纸包,拆开后竟是半块寿桃,上面用朱砂写着:"明日卯时,城西破庙,真相大白。"
白若雪捏着油纸,发现边缘印着的竹叶纹路,与寿桃螺蛳粉的包装一模一样。她突然轻笑出声:"有意思。真凶这是要演一出《蜀中奇侠传》的续集?"
凌风将青云剑收入剑鞘,算珠在掌心轻轻转动:"那就让我们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唱哪出戏。"
雨声渐歇,暮色四合。唐家大宅的灯笼次第亮起,在雨夜里投下斑驳光影。谁也没有注意到,唐老夫人的尸体旁,那半枚寿桃上的齿痕,竟与唐昊酒壶上的牙印分毫不差 —— 而那酒壶里,还剩着半壶混有 "七日断肠散" 解药的马奶酒。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