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二郎背着简单的行李,扶着母亲上了陈承业带来的马车。马车走在乡间小路上,李二郎坐在车辕上,看着母亲靠在车里闭目养神,心里又暖又定——他终于能让娘过上好日子了。
到了青州城,陈承业果然兑现了承诺,在镖局西边找了个小院,院里有棵老槐树,阳光能照进来。他让张三帮忙买了新被褥、新桌椅,又请了个婆子来照顾李母的起居。等安置好一切,才带李二郎去镖局。
振远镖局的演武场上,十几个镖师正在练拳。陈承业喊了一声:“老赵,过来一下!”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者走了过来,脸上有道刀疤,从额头延伸到下颌,正是赵老镖师。他看了眼李二郎,问道:“总镖头,这是?”
“这是李二郎,新来的镖师,”陈承业说,“你多费心,教他护镖的本事,比如看路线、辨歹人、用镖枪,还有遇到盘问该怎么说。”
赵老镖师上下打量了李二郎一番,见他身子结实,眼神稳,倒也没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行,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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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月,李二郎跟着赵老镖师学护镖。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扎马步,赵老镖师要求严,马步要扎稳,腿不能抖,一扎就是一个时辰。李二郎从没喊过苦,汗水浸透了短褂,也只是擦一把继续练。赵老镖师教他用镖枪,枪要握稳,出枪要快、准,李二郎上手快,没几天就能把镖枪扎进靶心。
除了练功夫,李二郎还没忘自己的老本行。他每天都会去城外的山上采草药,采回来就晾在镖局的院子里,什么三七、蒲公英、薄荷,晾了满满一院子。镖师们一开始好奇,问他采这些干嘛,李二郎说:“路上要是有人受伤,这些草药能止血消炎,比城里的金疮药管用。”
有次李四练拳时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渗出血来。李二郎赶紧跑回屋,拿了点晒干的三七,嚼烂了敷在李四的膝盖上,又用布条包扎好。没过半天,李四就说不疼了,第二天伤口就结了痂。李四逢人就说:“二郎这草药,比大夫的药还灵!”
半个月后,陈承业安排了一趟镖,去济南府送一批绸缎,让赵老镖师带队,李二郎跟着去,算是他的第一趟镖。
出发那天,天刚蒙蒙亮,镖队就上路了。一共五个人,三匹马拉着镖车,赵老镖师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镖旗,李二郎走在镖车旁边,背上背着个布包,里面装的都是他采的草药。
走了三天,到了一片叫“黑风口”的山林。这里山高林密,是山贼常出没的地方。赵老镖师停下脚步,对众人说:“都打起精神来,这里不安全。”
话音刚落,就听树林里传来一声呼哨,紧接着冲出十几个山贼,个个手里拿着刀棍,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喊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赵老镖师把镖旗交给身边的人,拔出腰间的刀:“兄弟们,抄家伙!”
镖师们立刻拿出武器,跟山贼打了起来。李二郎也抽出了陈承业给他的腰刀,他打猎时练的拳脚派上了用场,动作敏捷,避开一个山贼的刀,反手一刀砍在那山贼的胳膊上,山贼痛得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正打得起劲,李二郎突然听到赵老镖师闷哼一声。他回头一看,只见赵老镖师的胳膊被山贼头目砍了一刀,伤口很深,鲜血直流,手里的刀都快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