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仆狂笑一声:"老子开路!"说着挥舞双斧冲向敌阵。他力大无穷,连斩七名士兵,最终被文钦一枪刺穿腹部。陈仆怒吼着抓住枪杆,用最后一口气将斧头掷向文钦,擦着对方脸颊飞过,带出一道血痕。
"找死!"文钦大怒,拔出佩剑斩下陈仆首级。
史阿见状目眦欲裂:"师父快走!"他三剑齐出,在敌阵中杀出一条血路。王越和观山越趁机突围,向小巷深处逃去。
"放箭!"荀攸见王越要逃,急忙下令。
箭如雨下,史阿挥舞长剑格挡,仍身中数箭。他背靠墙壁,三把剑已断了两把,浑身浴血,却仍屹立不倒。
文钦挥手制止弓箭手,亲自上前:"降了吧,念你是条好汉,给你个痛快。"
史阿吐出一口血沫,冷笑道:"我史阿生是绿林人,死是绿林鬼!"说罢举起最后一把断剑,向文钦扑去。
文钦叹息一声,挥了挥手。数十支箭矢同时射出,将史阿钉在了墙上。这位年轻的剑客至死都保持着冲锋的姿势,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此时王越和观山越已经钻入张氏庄园的假山密道。身后追兵的喊杀声渐渐远去,但两人不敢停留,一路狂奔回定王陵。
当陵墓的石门在身后关闭时,王越才长出一口气,靠着墙壁缓缓坐下。他的右臂被箭矢擦伤,鲜血浸透了衣袖。观山越更是狼狈,左肩中了一剑,气息紊乱。
"史阿...陈仆..."王越闭目低语,握剑的手微微颤抖。
观山越撕下衣襟包扎伤口,沉声道:"王剑师,此地不宜久留。袁公交代的事已成一半,我们需速回寿春复命。"
王越睁开眼,眸中寒光如刃:"不,还有一事未了。"
"何事?"
"金镶玉玺。"王越一字一顿道,"刘协已死,玉玺该现世了。"
观山越皱眉:"可玉玺在何处?许昌宫中?雒阳废墟?还是..."
王越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块染血的帛布——那是他从刘协内身上顺手扯下的一块布,上面赫然写着:"玉玺在辽,吴氏之手。"
"辽东?吴权?"观山越倒吸一口凉气。
王越缓缓起身,将巨阙剑归鞘:"传令下去,收拾行装。明日启程...北上辽东。"
陵墓深处的长明灯忽明忽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两条蓄势待发的毒蛇。许昌城的混乱才刚刚开始,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遥远的辽东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