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的攻势如潮水般涌来。云梯刚架上城墙,守军就开始"溃散"。士兵们丢下兵器,争先恐后地从城南逃出,有些甚至连铠甲都脱了,只为跑得更快些。吕蒙混在逃兵中,回头望了一眼——文稷的骑兵果然动了,那面将旗正快速向城门移动。
"快跑!往固始山跑!"吕蒙故意大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惊慌"。
夜色渐浓,月光被云层遮蔽,只有零星的火把照亮崎岖的山路。吕蒙带领"溃兵"气喘吁吁地逃入固始山狭窄的山道,身后文稷的骑兵紧追不舍,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
"将军,小心有诈!"魏军副将马征拉住文稷的马缰,"这山路狭窄,恐有埋伏!"
文稷一把推开副将,冷笑道:"区区几百残兵,何足挂齿!今日必取那吕蒙小儿首级!"他挥刀前指,"全军追击!"
当魏军骑兵全部进入山坳时,吕蒙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追兵。月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照亮了他年轻却坚毅的面庞。他缓缓举起右手,然后猛地挥下。
"放箭!"
刹那间,两侧山崖上火光骤起,五百弓箭手同时现身,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几乎同时,准备好的滚木礌石轰然落下,砸向狭窄山道中挤作一团的魏军骑兵。
"有埋伏!快撤!"文稷大喊,但为时已晚。山道太窄,骑兵根本调转不了马头,前面的想后退,后面的还在往前冲,顿时乱作一团。箭矢破空声、战马嘶鸣声、士兵惨叫声在山谷中回荡,混合成一首死亡交响曲。
吕蒙站在高处,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看到文稷的亲兵拼死护主,用盾牌组成一道屏障,但不断有箭矢从缝隙中穿过,带走一条又一条生命。一个魏军骑兵被滚木砸中,连人带马滚下山崖,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
"火攻!"吕蒙再次下令。浸满油脂的箭矢点燃后射向山道,很快引燃了地上的枯草和灌木。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将魏军骑兵分割成数段。浓烟中,人马相踏,死伤无数。
文稷在亲兵护卫下拼命突围,头盔早已不知去向,发髻散乱,脸上满是烟灰和血迹。他那件显眼的红袍被火点燃,不得不脱掉丢弃。曾经威风凛凛的魏军大将,此刻狼狈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