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吏的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淌,他缩回手,装作拍身上的灰,脚步虚浮地往柴房走。
第三日夜,月亮隐在云层后,义庄里黑得像泼了墨。
赵书吏摸黑来到废弃库房,怀里的火折子被攥得发烫。
他记得库房西北角有个砖缝,是他前日趁人不注意撬开的——那里面藏着“天鹰”的密信,若苏婉儿真要查身份,这信绝不能留。
“咔嗒。”火折子擦燃的瞬间,库房里腾起一点幽蓝的光。
赵书吏刚要把信往火上凑,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他手一抖,火折子掉在地上,火星子溅在信纸上,烧出个焦黑的洞。
“赵书吏这是做什么?”
清冷的女声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赵书吏猛地回头,只见苏婉儿立在门口,身后跟着四个手持朴刀的护卫,月光从她身后漏进来,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罩住他的脚面。
“苏、苏娘子……”他后退两步,后腰撞在堆满旧木匣的架子上,“小人、小人找前日丢的算盘……”
“算盘?”苏婉儿抬了抬手,护卫中的李二上前一步,从赵书吏怀里搜出半页残信。
她接过来看了眼,指尖敲了敲信上的朱砂标记,“这‘鹰爪三现’的暗号,倒比算盘金贵多了。”
赵书吏的脸瞬间煞白。
他想起昨日苏婉儿给的青铜令牌,鬼使神差地摸出来翻到背面——“信者死”三个血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纹,正是“天鹰”内部甄别细作的标记。
“你、你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