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沈若指间的玉坠突然裂开道细缝。
晨光穿过裂缝,在青砖上投出的影子被风一吹,晃得像面破碎的镜子——
远处南疆商队的驼铃瞬间乱了节奏,带队的货郎扯着嗓子喊:
「避疫药!五文钱一包的避疫药!」
「有毒!」陈奎挥刀劈向抛来的纸包,草药末洒在雪地上滋滋冒泡。
沈若蹲身捡起焦黑的草屑,指尖沾到的粉末带着浓烈的砒霜味,混杂着一种西域特有的曼陀罗花粉。
楚墨将虎符塞进她袖袋,青铜边角硌得她腕骨生疼:「沈相的余党用瘟疫做幌子。」
他话音未落,西城门外传来哭喊声,几个披麻戴孝的百姓踉跄着冲进来,衣襟下露出染血的匕首。
沈若拽着楚墨闪到断柱后,袖中银针「叮」地弹出。
为首的「孝子」猛然咳出黑血,嘴角咧开不自然的弧度:
「楚墨贼子!还我妻儿命来!」匕首刺出时,他后颈露出枚铜钱大小的疤痕——那是被烙铁烫过的奴隶标记。
「是北戎的死士假扮的!」陈奎砍断对方手腕,匕首落地时甩出枚蜡丸,「他们用曼陀罗花麻痹神经,再给伤口涂血竭伪装咳血!」
沈若捏碎蜡丸,里面是半张布告,用北戎文写着「破城后三日不封刀」。
她想起昨夜在太庙发现的药渣,里面有相同的曼陀罗成分,而送药的小太监今早被发现吊死在井边,舌头肿成黑紫色。
「沈相死前把毒药配方给了北戎。」楚墨擦去虎符上的血渍,青铜表面映出他眼底的血丝,「他们想借『瘟疫』逼百姓开城门。」
话音未落,皇宫方向腾起黑烟。探子滚鞍落马,缰绳上还缠着半截北戎的狼头旗:
「皇上!北戎主力绕后了!他们抬着云梯,说...说您要拿百姓试药!」
百姓的窃窃私语瞬间变成怒骂。
沈若看见人群中有人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朱砂画的梅花——
那是沈相余党散布的「染病标记」,用的是会随体温变色的辰砂。
「别信他们!」
她冲上前抓住个少年的手腕,用银针刺破他指尖,血珠落在白绢上清澈透亮。
「所谓瘟疫,是他们用曼陀罗和血竭造假!」
少年猛地甩开她的手,辰砂梅花在晨光里红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