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这么说!昨儿我娘咳血时,就看见你在城楼上配药!」
楚墨突然咳着血挡在她身前,掌心的虎符重重拍在青石板上:
「我用镇北王旧部的名义起誓,若有半句假话,就让我...」
「楚墨!」沈若拽住他的袖口。
镇北王旧部的誓言在军中重如泰山。
他后颈的伤口还在渗血,那是前日被刺客划伤的刀伤,此刻因急火攻心裂开,血珠滴在虎符上,晕开朵梅花形状。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有老兵认出楚墨大氅下露出的旧伤——
那是三年前北戎围城时,他为救百姓被流矢射穿的肩胛骨,疤痕形状恰好是半朵梅花。
「他是真皇帝!」有老妇跪下来,「当年镇北王妃,给每个孩子发过梅花糖!」
陈奎趁机展开幅地图,上面用朱笔圈着北戎的粮道:
「沈相通敌证据在此!他把西城布防图卖给北戎,换了三车曼陀罗花!」
恰在此时,西城角楼传来梆子声。
沈若抬头看见小桃举着令旗飞奔而来,发梢的冰碴子掉在地图上,砸出个小水洼:
「娘娘!太医院熬好了避疫汤,用的是您说的...」
「用的是防风、苍术、贯众。」
沈若接过药罐,揭开盖子时白气蒸腾,里面飘着几枚银针——
那是她特制的药引,用沸水煮过七七四十九遍,针尖凝着水珠,像未落的晨露。
她舀起一勺药汤递给刚才的青年:「喝下去。若觉得苦,我这里有梅花糖。」
青年犹豫着接过碗,喉结滚动着咽下药汤。
沈若趁机在他耳后扎了针,挤出的血珠里果然混着细小的曼陀罗花粉颗粒:
「你看,这是他们趁你睡觉时吹进鼻孔的。」
人群中爆发出惊呼。那些胸口画着辰砂梅花的人纷纷后退,却被陈奎的玄甲卫围住。
沈若看见其中一人靴底沾着西域特有的红砂土,和今早吊死的小太监靴底的泥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