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里的冰莲被砸得粉碎,墨色的潭水翻涌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底下钻出来。
“走!”
楚墨将沈若往铁链上推,自己踉跄着后退半步,腰侧的伤口又裂开了,玄甲上的血迹在冰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这冰缝要塌了!”
沈若刚抓住铁链,就看见水潭中央浮起半截玉簪,簪头的冰莲纹在幽暗的光线下闪了闪——和信上的火漆印,和楚墨母妃的遗物,一模一样!
“等等!”
她刚要下去捞,楚墨抓住她的脚踝,他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嘴唇乌青:“别管了……沈若,记住,西域都护府……”
话没说完,他就直直倒了下去。沈若慌忙抱住他,摸到他后背滚烫的温度,心脏像是被冰锥狠狠扎了下。
铁链在风里剧烈摇晃,沈若咬着牙将楚墨背起来。他的头靠在她颈窝,呼吸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路过那片被砸烂的冰莲时,沈若瞥见潭底沉着个黑影,像是艘小型的羊皮筏子,筏子上还绑着半截断裂的旗杆,旗角绣着的冰莲图案,正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回到 palace 时,太医院的人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沈若把楚墨放到龙床上,刚要拆开那封信,就见暗卫副统领浑身是雪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个从太皇太后宫里搜出的铜匣:
“皇后娘娘,这是在老虔婆床底下挖出来的!”
铜匣里铺着黑绒,上面摆着枚印章,印面上的冰莲纹沾着暗红的印泥——和西域密信上的火漆印,分毫不差。
沈若的指尖刚碰到那枚印章,殿内就传来瓷器碎裂的声。
她冲进去,看见楚墨从床上滚下来,手里死死攥着那封染血的信,嘴角溢着黑血:
“母妃……她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