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期限,如同一根不断收紧的弦,牵动着各方神经。
喜庆的红色之下,是无尽的谋算与杀机。
马文才与祝英齐皆已严阵以待,而五皇子与心莲则在暗处伺机而动。
二月二十一,注定不会是一个平静的日子。
……….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了上虞县衙后宅的书房。
一盏孤灯摇曳,将梁山伯消瘦的身影投在冰冷的墙壁上,明明灭灭。
他枯坐良久,目光死死钉在桌案那份刺眼的喜帖上。
大红的底色,烫金的双喜字,无不彰显着主人显赫的身份与此刻理应属于他的圆满。
帖上“马文才谨订”几个字,更是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
他颤抖着手,终于还是拿起了那份帖子,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想象——祝英台穿上凤冠霞帔,该是何等模样?
而那站在她身边,名正言顺挑起她盖头的新郎,却是那个,轻易将他所有希望碾碎的马文才!
“呵呵……哈哈……”梁山伯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悲凉而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癫狂.
“请我去喝喜酒?马文才,你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这哪里是邀请,分明是战书,是羞辱,是往他鲜血淋漓的伤口上再狠狠撒上一把盐。
他仿佛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看到马文才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上,带着怎样讥诮嘲讽的笑容。
“英台……英台你为何……”他痛苦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县丞小心翼翼的声音:“大人,有位从杭州来的客商,说是有要事禀报,似乎……与祝家小姐有关。”
梁山伯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杭州来的?与英台有关?
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嘶声道:“让他进来!”
一个穿着普通商人服饰、面容精干的男子低头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一礼:“小的见过梁县令。”
“你有何事?”梁山伯急切地问,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那商人压低了声音,言辞恳切:“小的偶然听闻,马家迎亲在即,祝小姐虽备嫁忙碌,但偶尔凭窗,眉宇间似有轻愁,郁郁寡欢。”
“小人想着,梁县令与祝小姐曾有同窗之谊,情分非比寻常,或可……在礼成之前,寻机一晤,以解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