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我的手放在黑丝大腿上,指尖触到吊带袜扣的金属搭扣,我触电般缩回手,打翻了果盘里的西瓜。
"哟,小哥莫不是个雏?"
她突然凑近,淡淡的烟味扑面而来:"姐姐给你包个大红包..."说着就用染着紫色指甲的手摸向我的皮带扣。
我猛地站起来,啤酒瓶哗啦啦倒了一片:"我...我去趟洗手间!"
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暗红色壁灯照出我发青的脸。
转过拐角时,看见清洁工蹲在工具间门口打电话,见我过来连忙背过身去。镜面墙反射出他攥着的手机屏幕——正在发送的彩信照片里,赫然是我们走进包厢的背影。
我揉了揉眼再往手机的方向看去,发现手机已经息了屏。
安全出口的绿光下,三个纹身青年正在分食白色粉末。我跌跌撞撞冲下消防通道,蹲在巷口的梧桐树下呕吐。
霓虹灯牌在呕吐物里折射出扭曲的光,我注意到有个裹军大衣的秃顶男人正在马路对面翻垃圾桶,时不时瞟向KTV的方向。
我蹲在马路牙子上抽烟,看着对面写字楼加班的灯光一格一格熄灭。
卖炒粉的推车吱呀呀路过,油锅里腾起的白烟裹着葱花香气,忽然想到哑巴守着行李箱吃泡面的样子。
凌晨十二点零七分,两个醉汉勾肩搭背撞进便利店,玻璃门开合间泄出《千千阙歌》的旋律。
我掐灭烟头看向KTV方向,旋转门里晃出几个歪斜人影。
二踢脚架着不省人事的猴子出来,他脖子上还挂着陪酒女的蕾丝内衣,嘴里嘟囔着:"再来一瓶!"
老烟枪左拥右抱着两个姑娘,边走边打酒嗝,劳保鞋跟沾着口香糖,每走一步都发出撕裂声,口红印更是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衬衫第三颗纽扣…
回程路上,二踢脚突然踹了猴子一脚:"瞧你这熊样!"
猴子扑倒在电线杆旁,抱着"老军医"广告牌亲了一口。
转过第三个路口时,把头猛地刹住脚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把头突然冒出一句黑话,这是"有尾巴跟着"的意思。
我浑身一激灵,看到旅社楼下的阴影里停着两辆没熄火的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