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观音女走上前,屈膝行礼:“辽耶律观音女,见过陛下。”
“姐姐快起来!”柴宗训连忙扶住她,指着田边的石桌,“母后让宫女备了蜜水,我们去那边坐,我给你们看我画的稻田图。”
石桌上摆着个青瓷罐,蜜水的甜香混着稻苗的清香漫开来。柴宗训从袖中掏出张画纸,上面用炭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稻田,田埂上画着三个小人,手里都拿着草筐,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起种稻子”。
“这是我,这是你,这是观音女姐姐。”他指着小人解释,眼神亮晶晶的,“母后说,要是辽和后周一直好好的,每年春天我们都能一起看稻苗。”
耶律延寿女凑过去,用指尖点着画里的稻田:“等秋天稻穗熟了,我们可以编大草筐装稻子,父汗说辽的皮毛能换好多粮草,到时候我们换了粮草,就能种更多稻子了。”
耶律观音女看着两个孩子趴在石桌上聊得投机,指尖轻轻叩了叩《论语》。不远处,老农正给禁军讲解插秧的技巧,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没有刀枪相向的紧张,只有春日里的平和——这正是她在书里读到的“四海升平”的模样。
正说着,远处传来马蹄声,韩通身着银甲策马而来,手里举着个布包:“公主,辽王派使者送来了书信,还有些上京的特产。”
耶律观音女接过书信,见耶律璟的字迹依旧刚硬,却在末尾加了句“延寿女的襦裙够穿吗?缺什么让韩通送”,忍不住弯了嘴角。布包里装着两匹雪白的狐皮,还有些晒干的野果,正是延寿女爱吃的。
“父汗是不是想我们啦?”延寿女抓起一把野果,塞了两颗给柴宗训,“等我们回去,要把稻田画给父汗看,告诉他汴梁的稻穗能长好长。”
柴宗训立刻接话:“我让内侍省装些稻种,你们带回去给辽王殿下,让辽的百姓也种上汴梁的稻子,秋天就能收获好多粮食,就不用打仗抢粮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