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宗训见他进来,也不躲躲闪闪,反而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更坚定了:“范相,我刚才跟娘说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你觉得,让女子参加科举、自由上街,有什么不行的?”
范质连忙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谨慎:“陛下,臣以为,此事需从长计议。自古以来,科举皆是男子的进身之阶,女子主内持家,乃是祖制——骤然更改,恐会引来朝野非议,甚至让地方豪强不满。”
“祖制也不是不能改的!”柴宗训立刻反驳,小脸上满是认真,“爷爷当年改革军制,也有人说‘祖制不能动’,可最后还不是让军队更厉害?现在咱们大周要稳定,就得用所有有本事的人,管他是男是女!”
他转向符太后,语气软了些,却依旧带着执拗:“娘,我知道改规矩很难,可要是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就像阿夏姐姐练马步,摔了好多次才扎得稳,咱们改规矩,就算有人反对,慢慢说,总能说通的。”
符太后看着他眼底的坚持,又看了看范质紧绷的脸色,忽然笑了——她伸手摸了摸柴宗训的头顶,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范相,陛下说的话,你觉得没有道理吗?”
范质愣了愣,低头沉思片刻,才缓缓道:“陛下所言,并非全无道理。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召集朝臣商议,还要拟定细则,不可操之过急。”
“那就召集朝臣商议!”柴宗训立刻接话,眼睛里的光更亮了,“我还可以让阿夏姐姐、玉燕姐姐她们来宫里,跟大臣们说说她们能做什么——让他们看看,女子也能帮着治国安邦!”
符太后点点头,把羊皮卷重新递给柴宗训,指尖轻轻按在他的手背上:“好,娘答应你,先召集朝臣议事。但你要记住,改革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遇到反对的声音,不能急着发脾气,要学着听别人的想法,也要让别人明白你的心意——这才是帝王该做的事。”
柴宗训重重地点头,把羊皮卷紧紧抱在怀里,像是抱住了一堆珍宝:“我知道!我会好好听大臣们说话,也会跟他们说清楚,让女子做事,不是坏规矩,是为了咱们大周好!”
这时,内侍端着刚温好的姜茶进来,符太后接过一杯,递到柴宗训手里:“先喝口茶暖暖身子,刚从外面回来,别着凉了。等过几日,咱们就召集群臣,好好议一议你说的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