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玉柱下的裁军令
米凡站在大统国皇宫的正殿中央，指尖轻轻拂过身旁一根雕满星纹的白玉柱。指尖触到的凉意并非来自普通玉石——这柱子的原料是三百年前从“苍蓝星带”开采的外星晶体，当年前皇室耗费了十艘重型运输舰才将这十二根柱子运回母星，柱身上的星纹并非雕刻，而是晶体内部自然形成的能量脉络，在旧时代，这些脉络会随着皇帝的气息流转泛出淡金色的光，像把一小片星空嵌在了宫殿里。
此刻，星纹的光泽早已黯淡，只有在米凡指尖划过的瞬间，才勉强透出一丝极淡的银芒，随即又隐没在柱身蒙着的薄尘下。这尘埃不是普通的灰尘，而是母星大气层中特有的“铁砂尘”，过去皇宫有专门的净化系统时刻清理，可自从两年前皇室倒台、大统国加入大宇宙人类命运共同体后，那套耗能极高的净化系统就被关停了——不是没钱维护，而是共同体的“资源统筹法案”明确要求，非必要的能源消耗必须削减，所有星球的核心能源都要优先供给星际航道和宇宙军防御体系。
米凡的目光越过白玉柱，落在身前的十五名皇宫卫队战士身上。他们笔挺地站成两列，深蓝色的制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肩章上的银色狮鹫徽章是用实心银打造的，在穹顶“星尘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星尘灯是正殿唯一保留的旧时代装饰，它模拟着母星所在星系的星空，此刻猎户座的星点正缓缓移动，落在最左侧那名战士的帽檐上。
那名战士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肩宽背厚，拳套攥得指节发白，帽檐下的眼神时不时飘向正殿尽头的皇帝宝座——那是用整块黑曜石打造的，扶手处的龙形雕刻鳞片分明，龙嘴中原本镶嵌着一颗红色的“火髓石”，当年皇室覆灭时被叛乱分子撬走，如今只留下一个黑洞洞的凹槽，像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米凡认得他，名叫凯伦，是卫队里最年轻的小队长，他的祖父曾是前皇室的首席卫队长，父亲在十年前西耳洲叛乱时守过地下囚牢，算起来，确实是三代人守护着这座皇宫。
“从现在开始，解散皇宫卫队。”米凡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空气的质感——他的喉咙里植入了共同体配发的“声频调节器”，能让声音在嘈杂环境中清晰传递，此刻正殿安静，调节器自动降到了最低功率，却依然让每个战士都听得一清二楚。
凯伦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了抬脚跟，这是卫队训练时“准备应答”的标准动作，可刚抬到一半又猛地顿住，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制服口袋——那里装着他父亲去年去世时留下的旧肩章，也是一枚狮鹫徽章，只是边缘已经磨得发亮。
米凡走到黑曜石宝座前，指尖轻轻敲了敲龙形扶手的凹槽。宝座表面冰凉，能隐约感觉到内部残留的能量波动——这宝座当年也被注入过“星核能量”，是皇室权力的象征，可如今能量早已消散，只剩下一块沉重的石头。“你们将全部编入大宇宙军第七舰队，”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名战士，“第七舰队的驻地在‘阿尔法空间站’，负责母星周边三个星系的航道巡逻，待遇按照共同体军规上浮10%，家属可以申请迁入空间站的生活区，那里有学校、医院，还有星际贸易市场——比在皇宫守着一座空殿强。”
一名身材高大的战士往前迈了半步，他是卫队的副队长，名叫霍恩，脸上有一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那是十年前平叛时被叛乱分子砍伤的。“博士，我们……”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我们守护皇宫已有三代人，若是卫队解散，这座宫殿……”话没说完，他突然闭了嘴——皇宫里早就没有皇室了，现在这里只是大统国的“历史纪念建筑”，除了每月一次的游客参观，平时连个守卫的必要都没有。他低下头，右手握拳抵在胸口，做了个卫队的“效忠礼”，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是，属下明白，服从安排。”
米凡抬手示意他放下手，指尖的声频调节器闪过一道淡蓝色的光，调出了一份全息文档——文档上是第七舰队的编制表，十五个空缺名额清晰地列在“巡逻小队”一栏，每个名额后面都标注了负责的星域和装备配置。“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他的语气软了些，“你们中的很多人，从出生起就以为会一辈子守着这里，就像你们的父亲、祖父一样。但大统国已经不是过去的独立星球了，我们属于共同体，而共同体不需要‘皇宫卫队’——它需要的是能守护星际航道、抵御陨石群、甚至对抗‘暗物质海盗’的宇宙军战士。”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根白玉柱上，星纹在他的注视下又透出一丝微光。“至于监狱——”这个词一出口，正殿里的空气明显凝了一下，霍恩和凯伦都抬起了头，眼神里满是疑惑，“我们有更合适的‘容器’，比地下囚牢更安全，也更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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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合适的容器？”一个急促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拉拉木大总统快步走了进来，他身上的过渡时期礼服还没来得及更换——那是件深紫色的长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线，是旧皇室工匠手工缝制的，据说全母星只剩下三件。他的脚步有些慌乱，走到米凡面前时，还差点被门槛绊了一下，礼服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小团铁砂尘。
拉拉木的脸色不太好，额头上沁着细汗，他攥着礼服的领口，语气带着明显的错愕：“伟大的皇冠宇宙王！请恕我直言，若不设立监狱系统，那些犯下重罪的人该如何管理？前几年西耳洲国的叛乱分子，若不是关在地下囚牢，恐怕早就再次掀起战乱了！”他说这话时，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些，目光扫过霍恩和凯伦，像是在寻求认同——十年前平叛时，霍恩的父亲就是地下囚牢的守卫队长，拉拉木当时是平叛委员会的成员，亲眼见过那些叛乱分子的凶狠。
米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抬手按了按袖口的“智控终端”——那是个黑色的腕环，表面有无数细小的光点，随着他的动作，正殿右侧的墙壁突然“消失”了，露出一面巨大的全息屏幕。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地下囚牢的实时画面：狭窄的牢房里挤着五六个人，墙壁上满是划痕，空气中漂浮着灰色的雾气——那是囚牢通风系统故障产生的“霉菌雾”，长期吸入会损伤肺部。几个穿着囚服的人靠在墙角，眼神麻木，其中一个人突然站起来，用力砸着牢门，金属撞击声透过全息屏幕传出来，刺耳得很。
“这就是你说的‘管理’？”米凡的手指在智控终端上轻点，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地下囚牢：占地面积1.2万平方米，关押人数437人，每月能源消耗3.6万度（相当于10个普通社区的月消耗量），暴动记录：近三年5次，守卫伤亡12人，逃脱记录1次（虽未成功，但造成3名平民受伤）】。
拉拉木的脸色更白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米凡的话打断：“地下囚牢是旧制度的遗留，它消耗资源，制造仇恨，却解决不了根本问题。那些叛乱分子关在里面，每天想的不是悔改，而是怎么报复——你以为他们老实，只是因为没找到机会。”
凯伦突然小声开口：“博士，那……如果不用囚牢，我们该怎么处理他们？总不能放了吧？”他想起去年跟着父亲去囚牢送物资时的场景，一个叛乱分子盯着他的眼神，像要把他生吞了，那眼神他到现在都忘不了。
米凡的目光转向凯伦，智控终端上的光点闪烁了一下，全息屏幕的画面突然变了——不再是阴暗的囚牢，而是一颗灰黑色的星球，星球表面布满了坑洞，远处有几颗恒星在闪烁，发出橘红色的光。“这是‘冥铁星’，”米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距离母星3.2光年，是一颗废弃的矿星，共同体的勘探队去年发现，它的地壳里藏着大量‘冥铁’——这种金属是制造宇宙战舰装甲的核心材料，目前共同体的冥铁储备只够支撑两年的战舰生产。”
屏幕上的画面拉近，展示出冥铁星的内部结构：地壳下500米处，有一个巨大的天然空洞，足够容纳数千人。米凡的手指滑动，空洞的画面上叠加了蓝色的线条：“我们的计划是，把冥铁星改造成‘星球监狱’——在空洞里建造居住区、劳动区和监管区，用‘能量屏障’把整个星球罩起来，屏障的能量来自恒星的光能，几乎不需要消耗母星的能源。”
霍恩皱起眉头：“能量屏障？万一出故障了怎么办？那些人要是跑出来……”
“不会有‘跑出来’的机会。”米凡的手指轻点，屏幕上出现了能量屏障的模拟动画：一道淡蓝色的光罩覆盖了整个冥铁星，任何物体试图突破光罩，都会被瞬间“弹回”，如果强行冲击，光罩会释放出电流，威力足以让成年人昏迷，但不会致命。“而且，星球监狱里没有‘狱警’，只有AI监管系统——每个犯人的手腕上都会戴一个‘定位手环’，不仅能实时监控位置，还能检测心率和情绪波动，一旦出现异常，手环会自动发出警报，AI会根据情况采取措施，从警告到电击，分级处理。”
拉拉木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他凑到屏幕前，指着劳动区的画面：“那……他们要做什么？总不能让他们在里面闲着吧？”
“劳动。”米凡的语气很肯定，“冥铁星的地壳里有很多天然的矿道，我们会把矿道清理出来，给犯人配备采矿设备，他们每天需要完成一定的冥铁开采量——完成任务的，可以获得‘积分’，积分能兑换更好的食物、更长的通讯时间（和家人联系），表现好的，还能缩短刑期。”他顿了顿，补充道：“当然，开采设备都是AI控制的，不会有危险，而且劳动区的环境会比地下囚牢好得多——有通风系统，有照明，还有专门的休息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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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息屏幕上跳出另一串数据：【冥铁星监狱计划：预计容纳人数2000人，每月冥铁产量约500吨（可满足3艘战舰的装甲制造），能源消耗：0（光能供电），监管成本：仅为地下囚牢的1/10，犯人改造率预估：60%（地下囚牢改造率仅为8%）】。
凯伦看着屏幕上的数据，小声嘀咕：“改造率60%……真的能做到吗？”他见过的叛乱分子，大多都很顽固，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米凡听到了他的话，笑了笑：“为什么不能？地下囚牢里，他们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而在冥铁星，他们有目标——完成任务能换积分，能和家人联系，能缩短刑期。人只要有希望，就会愿意改变。而且，他们开采的冥铁，会用来制造宇宙战舰，这些战舰会守护母星，守护他们的家人——当他们知道自己的劳动能保护家人时，态度就会不一样。”
霍恩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米凡：“博士，那我们……编入第七舰队后，会不会负责冥铁星的守卫？”他有点担心，要是以后要和那些叛乱分子打交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米凡摇了摇头：“第七舰队的任务是航道巡逻，冥铁星的安全由共同体的‘特殊监管部队’负责，他们有专门的装备和训练，你们不需要参与。”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十五名战士，“你们的任务更重要——母星周边的三个星系，最近有‘暗物质海盗’活动，他们专门抢劫运输舰，上个月已经有三艘运送粮食的运输舰被他们劫持了。第七舰队需要你们这样有经验的战士，去守护这些运输舰，守护母星的粮食供应。”
听到“暗物质海盗”，霍恩的眼神变了——他在卫队训练时，看过海盗抢劫的视频，那些海盗手段残忍，会把运输舰上的船员全部杀死，然后把运输舰拆解卖掉。“我们会做好准备的。”他挺直身体，做了个标准的立正姿势，这一次，不再是卫队的“效忠礼”，而是宇宙军的“军礼”。
凯伦也跟着立正，其他战士也纷纷效仿，深蓝色的制服在星尘灯的照射下，突然有了一种新的光泽——不再是守护空殿的落寞，而是守护星际航道的坚定。
拉拉木看着眼前的场景，又看了看屏幕上的冥铁星模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伟大的皇冠宇宙王，我明白了，您的计划比我想的周全得多。地下囚牢确实该废除了，冥铁星的计划……既解决了犯人管理的问题，又能为共同体做贡献，是个好办法。”他的语气里不再有质疑，反而多了些敬佩——当初米凡提出加入共同体时，很多人都反对，觉得会失去大统国的“独立”，可现在看来，共同体带来的不仅是安全，还有更先进的理念和计划。
米凡关掉了全息屏幕，正殿右侧的墙壁恢复了原样，白玉柱上的星纹彻底暗了下去，像是完成了某种使命。“明天，我会向共同体提交冥铁星监狱的详细计划，预计三个月内就能启动改造。”他看着拉拉木，“地下囚牢的犯人，会在改造完成后分批转移，转移过程由特殊监管部队负责，你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拉拉木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什么：“那皇宫……以后怎么办？就一直空着吗？”这座皇宫有三百年历史，是母星的标志性建筑，要是就这么空着，有点可惜。
“不会空着。”米凡的嘴角微微上扬，“共同体的‘星际文化局’已经申请，要把皇宫改造成‘星际历史博物馆’，保留正殿、宝座、白玉柱这些标志性建筑，然后加入全息展览，展示母星的历史、皇室的兴衰，还有大统国加入共同体的过程。以后，会有来自其他星球的游客来这里参观，了解我们的文明。”
凯伦的眼睛亮了起来：“博物馆？那……我们以后能不能回来看看？”他在这里待了五年，对这座宫殿有感情。
“当然可以。”米凡笑着说，“不仅你们可以，所有大统国的公民都可以，甚至其他星球的人也可以。这座宫殿，不再是少数人的‘权力象征’，而是所有人的‘历史记忆’。”
霍恩看着白玉柱，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宝座，突然觉得，那层蒙在柱子上的铁砂尘，好像也没那么碍眼了——旧的秩序会落幕，但新的秩序会带来更好的未来。
当天下午，皇宫卫队正式解散的消息传遍了母星。有人担心安全，有人不舍旧俗，但当米凡通过星际广播，公布了冥铁星监狱计划和皇宫改造计划后，反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人们看着广播里冥铁星的模型，看着地下囚牢和星球监狱的对比数据，开始期待这个新的未来。
凯伦和霍恩带着其他十三名战士，去了第七舰队的招募处。招募处的军官看到他们的履历，眼睛都亮了——皇宫卫队的训练标准极高，比普通的宇宙军新兵强太多，他们直接被编入了第七舰队的精英巡逻小队，领到了新的装备：银白色的宇宙军制服，配备能量枪和个人防护盾，还有一艘小型巡逻舰的操控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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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伦摸着新制服上的“第七舰队徽章”，突然想起了父亲留下的旧肩章。他把旧肩章从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新制服的内袋里——他知道，父亲要是还在，一定会为他骄傲。
拉拉木则忙着处理地下囚牢的后续事宜，他派人去囚牢里宣传冥铁星的计划，告诉犯人们未来的安排。一开始，很多犯人都不信，觉得是新的骗局，可当他们看到全息屏幕上的冥铁星模型和劳动区的画面时，眼神里渐渐有了光——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待了好几年，早就忘了“希望”是什么感觉。
米凡站在皇宫的屋顶上，看着母星的天空。天空是淡蓝色的，远处有几艘宇宙飞船飞过，留下白色的航迹。他的智控终端响了起来，是共同体“星际规划局”的通讯请求。
“米凡博士，”通讯器里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您提交的冥铁星监狱计划，我们已经审核通过了，下周会派勘探队去冥铁星做最后的勘测，改造工程预计下个月就能启动。”
米凡的嘴角扬起笑容：“谢谢，辛苦你们了。”
“应该的。”通讯器里的声音顿了顿，补充道，“对了，共同体议会决定，授予您‘星际改革先锋’的称号，表彰您为大统国融入共同体所做的贡献。”
米凡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他看着天空，心里想着冥铁星的未来，想着第七舰队的巡逻，想着皇宫里即将建成的博物馆——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大统国的未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夜幕降临，母星的天空渐渐暗了下来，星星一颗接一颗地亮了起来。米凡站在屋顶上，直到深夜才离开。他的脚步很轻，走过正殿时，又看了一眼那根白玉柱——月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柱身上，星纹在月光下，似乎又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光。
2. 勘探队的意外与海盗踪迹
冥铁星的勘测任务定在一周后，共同体派来的勘探队共有五人，队长是个名叫艾琳的女性，据说在星际勘探领域工作了二十年，去过三十多颗废弃星球，经验丰富。米凡亲自去太空港接他们，当艾琳从宇宙飞船上走下来时，米凡有些意外——她看起来很年轻，也就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勘探服，背上背着一个巨大的“地质扫描仪”，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点也不像传说中那个“铁血队长”。
“米凡博士，久仰大名。”艾琳主动伸出手，她的手很有力，掌心有一层厚厚的茧，显然是常年握勘探工具磨出来的，“我早就听说过您的武装改革计划，很佩服您的勇气——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气打破旧秩序的。”
米凡和她握了握手，笑着说：“只是做了正确的事而已。这次冥铁星的勘测，还要麻烦你们了。”
艾琳摆了摆手：“放心，我们队里的每个人都是老手，保证一周内完成勘测，给您一份详细的报告。”她身后跟着四个队员，都是男性，一个个身材高大，背着各种勘探设备，看起来精神饱满。
当天下午，艾琳的勘探队就乘坐“探索者号”小型宇宙飞船出发了。米凡站在太空港的观测台上，看着飞船渐渐消失在星空中，心里有一丝期待，也有一丝担忧——冥铁星距离母星不算太远，但毕竟是颗废弃星球，谁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意外。
接下来的几天，米凡忙着处理皇宫改造的前期准备工作。星际文化局派来了设计师，和米凡一起勘察皇宫的结构，讨论展览的内容。设计师提出，要在正殿的穹顶安装一个巨大的全息投影设备，能模拟出母星三百年的历史变迁，从皇室建立，到西耳洲叛乱，再到加入共同体，让游客能直观地感受这段历史。米凡很赞同这个想法，还建议在白玉柱旁边设置一个“星纹解读器”，游客可以通过解读器，了解白玉柱的来历和外星晶体的特性。
就在皇宫改造计划紧锣密鼓推进的时候，米凡的智控终端突然响了起来，是第七舰队的紧急通讯。通讯器里传来霍恩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博士，不好了！我们在‘贝塔星系’发现了暗物质海盗的踪迹，他们劫持了一艘运送医疗物资的运输舰！”
米凡的心猛地一沉：“具体情况怎么样？运输舰上有多少人？海盗有几艘船？”
“运输舰上有12名船员，海盗有三艘小型战舰，火力很强。”霍恩的声音有些急促，“我们的巡逻舰已经赶过去了，但我们只有两艘巡逻舰，火力不如海盗，暂时不敢贸然进攻，只能跟着他们，等待支援。”
米凡立刻打开智控终端，连接了第七舰队的指挥系统，调出了贝塔星系的星图。贝塔星系距离母星1.5光年，是母星到共同体核心星球的重要航道，每天都有十几艘运输舰经过。暗物质海盗选择在这里劫持运输舰，显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