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已在院子里等了半盏茶的功夫,见偏房的木门“吱呀”开启,
千阙身姿挺拔地走在前面,身后的海宏业却像丢了魂般,神情恍惚,李氏连忙迎上,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问道,
“廷烨,你海伯父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瞧着有些傻傻的?”
“放肆!”
海宏业猛地回过神,声色俱厉地打断她,方才的恍惚一扫而空,只剩下威严,
“叫什么廷烨?这是咱们海家的贤婿!”
话音刚落,他转向千阙的神情瞬间柔和下来,眼角的皱纹都透着笑意,仿佛方才的呵斥是旁人所为。
“贤婿,你还是快去陪陪云儿吧,姑娘家家的,睁开眼没了你在身边,难免心里会难受的。”
千阙微微颔首,对着二人作了个揖,离开这儿朝着海朝云的院落走去。
李氏站在原地,满脑子都是问号,她拉了拉海宏业的衣袖,压低声音问,
“主君,您跟……跟贤婿在偏房到底聊了什么?怎么前后态度差这么多?”
海宏业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拖着发颤的双腿走到石椅旁坐下,手指着偏房的方向,声音还有些不稳,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氏心里犯着嘀咕,轻手轻脚地走到偏房门口,推开一条缝。
下一秒,一声短促的尖叫从她喉咙里蹦出来,她踉跄着后退几步,转身冲回海宏业身边,手指着偏房,嘴唇哆嗦着说,
“主君,这……这这这……”
“三万两黄金,三十万两白银。”
海宏业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透着坚定。
李氏一听这话,双腿一软,也跌坐在石椅上,声音发飘,
“老爷,咱们……咱们当真要收下这些钱财?”
“为何不收?”
海宏业哼了一声,眼神锐利起来,
“老夫仔细看过了,这些金银又不是赈灾银,来路干净,况且云儿已经被他……咱们为何不能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偏房的方向,丝毫不在意千阙是如何将几十箱金银悄无声息搬进海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