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生摆摆手,继续劈柴。那卖货郎却不走,凑近低声道:“葛家小哥,我瞧你印堂发暗,近日怕是冲撞了什么吧?”
葛春生心中一凛,仔细打量这人:四十上下年纪,面容普通,唯独一双眼睛格外有神。他想起白狐说过会变化形态来考验他,顿时警惕起来。
“我这儿有张护身符,保家宅平安。”卖货郎从怀里掏出一道黄符,“便宜卖你,三钱银子。”
葛春生冷笑:“仙家也会卖符赚钱?”
卖货郎一愣,随即笑道:“什么仙家不仙家的,我就是个买卖人。”
“别装了!”葛春生提高声音,“我认得你的眼神!”
卖货郎笑容凝固,整个人像水中倒影般晃动起来,随后化作一缕白烟消失了。葛春生长舒一口气,总算过了第一关。
第二回考验更为蹊跷。七日后,葛春生的未婚妻翠姑从邻屯来看他。两人自幼定亲,本打算今年完婚,因葛家接连出事才推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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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姑拎着一篮子鸡蛋,说是给葛家二老补身子。她帮着打扫院子、生火做饭,举止与平常无异。直到傍晚时分,她突然对葛春生说:“春生哥,我爹娘说你家邪气重,要退婚。”
葛春生如遭雷击:“退婚?为什么现在才说?”
翠姑低头抹泪:“我也不愿意,可爹娘说除非你请个道士来做法事,驱驱邪气。”
葛春生心乱如麻,拉着翠姑的手:“做法事不难,我明日就去请...”
话没说完,他忽然感觉翠姑的手冰凉刺骨,再细看,她腕上戴的银镯子竟有些发黑——那是他去年打猎攒钱买的,纯银镯子不会发黑除非...
“你不是翠姑!”葛春生猛地甩开手。
“翠姑”先是一愣,随后嫣然一笑:“春生哥说什么胡话呢?”
“翠姑右耳后有颗痣,你没有!而且她从不叫我‘春生哥’,只叫‘生哥’!”葛春生厉声道。
假翠姑的笑容渐渐诡异,身形开始模糊:“观察入微,不错...”话音未落,人已消失不见。
连过两关,葛春生信心大增。然而第三回考验却迟迟不来,转眼一个月过去,葛家二老病情好转,家中也不再发生怪事,仿佛一切都已经结束。
这天,葛春生去镇上请郎中给爹娘复诊。回程时天色已晚,走到半路忽见前方有灯光闪烁。走近一看,竟是个路旁茶摊,一个白发老妪正在灶前忙碌。
“后生,喝碗茶再赶路吧。”老妪招呼道,“这荒山野岭的,前阵子还有狼群出没。”
葛春生确实口渴,便要了碗茶坐下。茶摊里还有两个歇脚的货郎,正低声交谈着:
“听说了吗?靠山屯老葛家撞客了...”
“可不是嘛,说他家三小子被狐仙迷了心窍,天天往山里跑。”
葛春生心中一紧,低头喝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