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被收拾的确实规整,靠窗摆着一张梳妆台,靠墙是顶红木衣柜,床上上铺着干净的粗布褥子,阳光透过窗纸洒进来,驱散了些许阴霾。
力哥儿正盘腿坐在床上玩石子,见一下子进来三个人,连忙停下动作,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麦阿福,这是他第一次见这位二伯家的堂哥。
麦阿福也很少见到这位三叔家的小堂弟,也好奇地盯着他,两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一时竟没人说话,气氛反倒有些可爱。
林杏花端来茶水招呼着,“二嫂,云芽,阿福,喝点水解解渴,赶了一路路肯定累了。”
“辛苦你了弟妹,”徐盈娘接过茶水,在炕边坐下,和林杏花闲聊起来,“这几日多亏你和大树守着爹,受累了。”
“都是应该的。”林杏花叹了口气,“二嫂,你们娘家那边还好吗?上次兵祸没波及到吧?”
“还好,我三个哥哥都躲进山里了,没出事。”徐盈娘答道,又反问,“你娘家那边呢?可有消息?”
“也没事,就是家里粮食被抢了,我大哥跑的慢被砍了一刀,倒是没有大碍,养一养就好。”
林杏花话锋一转,“二嫂,等爹的丧事办完,你们别急着回城。老宅里还有不少爹娘和大哥一家留下的东西,桌椅、衣物、还有些零碎物件,都还值些银子,到时候咱们俩家商量商量,也不知道大哥一家能不能回来。”
“好,”徐盈娘点头应下,“等把爹的丧仪办完再说这些。我从县城带了白布,咱们现在就动手布置灵堂吧,也好让爹走得体面些。”
说着,徐盈娘从带来的包袱里取出几匹白布,林杏花连忙起身帮忙。
赵铁柱也来干活,三人分工合作:徐盈娘和林杏花裁剪白布,做成孝带、孝帽,又在堂屋门框、窗框上贴上白幡;赵铁柱则搬来一张八仙桌放在堂屋中央,铺上白布,将麦老头的灵位牌摆上,又点燃香烛,摆上林杏花和徐盈娘准备的祭品。
不多时,麦大江和麦大树商量完丧礼细节,见堂屋已经有了丧仪的样子,都点了点头。
恰好这时,院外响起车轮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