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终于开口,声音低哑,“不是现在能说的。”
“那什么时候?”她声音绷着,“等所有线索都烧成灰?等下一个替我唱歌的人也消失?”
江离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掌心里并排躺着的两支笔上。片刻后,他转身,朝废墟深处走去。
“如果你还记得怎么哼那首曲子,”他背对着她说,“就还能找到答案。”
话音落,他的身影渐渐融进尚未熄灭的蓝玫瑰投影里,像一滴水落进暮色。
林清歌没追。
她坐在原地,双手攥着两支钢笔,指节泛白。风从断墙间穿过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露出眉心一道浅浅的压痕——那是长期熬夜改稿留下的习惯性皱褶。
她低头看手中的笔。
同样的型号,同样的磨损痕迹,甚至连笔夹的弧度都一致。但仔细看,还是有差别:周砚秋那支的笔身底部刻着一行极小的数字,已经被磨得模糊;而江离给的这支,底部光滑,没有任何标记。
她用指甲轻轻刮了刮那块区域,金属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忽然,笔身内部传来一声极轻的震动,像是某个机关被触发。她愣了一下,再听时,又归于寂静。
她把两支笔并在一起,再次尝试让笔尖相碰。
“叮。”
又是那三个音符,清晰得如同有人在耳边演奏。
这次,她的耳钉不仅发烫,还开始以固定频率轻微震颤,像是在接收某种信号。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周砚秋最后一次出现的画面——他单膝跪地,指虎断裂,衬衫第三颗纽扣缝着的半截乐谱贴在主控屏上,嘴里喊的是:“但她比任何实验体都更像母亲!”
那时的他,是在对抗系统,还是在完成某种交接?
她睁开眼,看向江离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