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沉默了几秒。“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点——测试需要结果,也需要意外。你妈带走协议,你爸留下字条,你们一家人都没按剧本走。”
林清歌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血还在流,滴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暗红。她把指虎从接口拔出来,握在手里。温度还在,频率也没断。
“所以诗音不是系统。”她说,“她是监考官。”
“差不多。”陆深声音低下来,“但她模仿得太用力了。越是想装成你妈,越暴露她不是。”
林清歌闭了会儿眼。再睁开时,眼神变了。不再是悲痛,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冷静的审视。
她重新戴上耳钉,把饕餮戒套回手指,然后将指虎轻轻放在终端旁边。动作很轻,像是在放一件重要东西。
“我要看全部日志。”她说,“不只是这一份。”
“你想找什么?”
“我想知道,从一开始,到底有多少事是假的。”
陆深没立刻回答。过了几秒,他才说:“我可以帮你调出附录A,但你要想清楚——每打开一个文件,都可能推翻你过去十年的认知。”
“那就推翻。”她说,“我不需要被安慰的真相。”
终端开始加载新文件夹。【观测者日志·附录A】静静地挂在光标下面,闪烁着微弱蓝光。
林清歌的手指悬在回车键上方,没按下去。
她想起昨晚做的梦。梦里妈妈站在海边,风吹起她的长发,她回头对她笑,然后转身走进雾里。没有告别,也没有眼泪。
现在想来,那不是梦。
是记忆。
她深吸一口气,正要按下确认键,指虎突然震动了一下。
不是频率。
是温度。
它开始发烫,从内到外,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林清歌低头看它。红光一闪一闪,节奏很慢,像在传递某种信号。
她把指虎拿起来,贴在耳边。
一个声音直接响起:
“你还记得……第一次写歌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