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翠花突然站起身,裙摆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俺留下!” 她怀里的小女儿早已熟睡,粉嫩的脸颊贴着她肩头,“昨儿给婶子包扎时,我发现这土炕比俺家的暖和,灶台也好烧。再说……” 她低头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温柔,“俺想让孩子看看,这世上还有不用为吃穿发愁的日子。”
次日清晨,体验区的早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红薯粥香气四溢。王福海用筷子敲了敲空碗,发出清脆的声响:“李老板,不是俺们不知足。可这体验…… 总不能光让我们住老房子吧?”
“当然不是。” 李思成揭开笼屉,金黄的玉米饼子冒着热气,“从今天起,大家要按 1982 年的作息生活。早上六点出工,中午集体吃大锅饭,晚上听收音机学政策。”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叠泛黄的报纸,“这是当年的《人民日报》,大家抽空看看,找找那个年代的感觉。”
上午的体验课安排在田间。孙院士戴着草帽,拿着 1982 年的《农业生产手册》讲解施肥要点,老花镜滑到鼻尖也浑然不觉。他身后的黑板报上,用粉笔写着 “向劳动人民学习” 几个大字,字迹苍劲有力。王福海蹲在田埂上,用树枝画着垄沟示意图,突然被远处的惊呼声打断。
“蛇!有条蛇!” 新来的年轻媳妇刘巧儿尖叫着跳上石磨,花布衫扫落了晒在墙头的干辣椒。红色的辣椒在地上翻滚,仿佛跳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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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啥!” 王福海一个箭步冲过去,徒手抓起草丛中的菜花蛇,动作娴熟如庖丁解牛,“这是益虫!当年俺们下地,裤腿里钻进过更毒的烙铁头!” 他边说边演示如何用草帽赶蛇,皱纹里的汗水在阳光下闪烁,“记住,1982 年的农民,可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倒!”
午饭时分,食堂飘出炖萝卜的香味。虎娃踮脚给周翠花盛汤,却不小心撞翻了调料罐。红辣椒粉洒在白米饭上,瞬间染红一片。他吓得脸色发白,结结巴巴地道歉:“对、对不起……”
周翠花却哈哈笑着拌匀米饭:“俺小时候穷,能有辣椒就饭吃,那就是过年!” 她舀起一勺米饭送进女儿嘴里,小家伙辣得直吐舌头,却又咯咯笑个不停,“你看,这丫头比你还胆大!”
然而,王氏集团的破坏并未停止。当晚,黑燕在对讲机里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老板!他们篡改了体验区的供水系统,把井水换成了臭水沟的污水!”
李思成赶到时,王福海正带着几个老汉用板车拉水,车轮在青石板上碾出深深的辙印。月光下,老汉们的影子被拉长,在地面上交织成网。“李老板,你瞧这水。” 王福海捧起一碗刚从压水井打出的污水,水面浮着油花和杂物,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当年闹饥荒时,俺们喝过比这更脏的水。可现在……” 他的声音哽咽,“俺们不想让孩子们遭这份罪。”
“给我三天时间。” 李思成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三天后,让你们用上比山泉还清的井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