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说的什么醋话?

解春衫 随山月 1718 字 4天前

谢容凝神听着,掌心已渗出薄汗。

他心头的激动远甚于紧绷,若非凭借着女婿的身份,如何能得这位大人字字千钧的提点。

陆铭章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此去,首要之事并非建功立业,而是‘稳’字当头,多看、多听、少说,地方上盘根错节,一个不起眼的官吏,背后都可能牵扯着某位京官,你的每一个批文,每一次断案,不仅判是非,更是在表明你的立场,在没有看清形势前,不要轻易动作……”

谢容用心听着,口中应“是”。

陆铭章往谢容面上看了眼,说道:“海城知府杜谦……”

说到这里,陆铭章的手在茶案上有一下无一下地敲了敲。

谢容屏住呼吸,知道陆铭章接下来要给他剖析利害,教授权谋。

“此人颇有能力,但好大喜功,急于在任内做出政绩,你与他,既是同僚,亦是敌手,他要做的,你不可全依,否则便是失职,你全反对,便是掣肘,寸步难行,其中的分寸,你要自己拿捏。”

谢容不敢有半点迟疑地应下:“儿子记下了。”

陆铭章“嗯”了一声,继而再道:“记住,你要做的不是他的拦路石,而是压舱石。”

“他有利国利民之举,你暗中助推,劳民伤财、虚报政绩之行,你要握紧‘监’之权,将证据、文书,做得扎实,奏本可直达天听,这是你的护身符,亦是悬在他头顶的利剑,但此剑,出鞘必见血,非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平日里,对他要保持三分敬意,七分警惕。”

“是。”谢容回应道。

陆铭章端起茶盏,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谢容待要替他再续,他却抬手略略一压,示意不必。

谢容知这场谈话已近尾声。

陆铭章撩起衣摆,从案后站起。

“你在地方,无须畏惧,你的根基,不在海城而在京城,这一点,海城上下皆心知肚明,他们会敬你,也会试探你,所以,你更要谨言慎行,不授人以柄,遇难决之事,八百里加急送信于我,但信中所言,需是你深思熟虑后的判断,而非哭诉求助。”

谢容赶紧跟着站起身,向陆铭章揖拜道:“父亲大人的话,儿子记下。”

“待安置妥当,便将家眷接了去。”

谢容自是明白,这“家眷”是陆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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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正月十五,年就算过完了,街市上,这时候看着又热闹,又有点懒洋洋的。

店铺差不多都开了张,酒馆门口挂出新幌子,布庄伙计把一卷卷绸缎搬到内院晾着。

卖零嘴儿的小贩推着车,吆喝声拖得老长,年节里积下的红纸屑还没扫尽,风一吹,就在人脚边打转。

茶馆里坐满了人,大多聊的是年后的打算,哪家的货该进了,哪处的田要耕了。

日头暖烘烘地照着,瓦檐上未化的残雪滴滴答答落水珠。

戴缨才一进店里,秦二便迎了上来:“东家,行会那边说是有事相商,邀了咱们华四锦。”

“什么时候?”

“就是今日午后。”秦二回道。

“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