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望着她,又看了看案头的虎符。窗外传来更鼓声,已是三更。他摸了摸腰间的朴刀,刀鞘上还留着张猛的血渍,却又添了几道新的划痕——是李石头今早磨刀时留下的。
“走。”沈炼站起身,将虎符收进袖中,“去诏狱。”
“大人!”张猛从院门口冲进来,左臂的绷带已经拆了,伤口结了痂,“我跟着您!”
李石头扛着磨好的刀,从张猛身后挤进来:“我也去!”
赵小刀摸着腰间的短刃,笑了:“算我一个。”
苏芷晴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突然也笑了:“我带药。”
沈炼望着眼前的众人,喉结动了动。他想起老书生的话“好人活不长”,想起春桃母亲的眼泪,想起林雪临终前的笑容。可此刻,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知道,有些路,注定要一个人走;但有些路,有人同行,便不再孤单。
“出发。”沈炼翻身上马,马蹄声在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响。月光下,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把刀,直指诏狱的方向。
远处传来晨钟,新的一天开始了。沈炼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摸了摸怀中的虎符——那是陆沉的“贺礼”,也是他对抗诏狱的战书。
这一次,他要斩断的不只是“红绳”,更是笼罩在诏狱上空的黑暗。
而远方,还有更大的风暴,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