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幕后黑手的最后挣扎

北镇抚司诏狱的霉味,比沈炼想象中更刺鼻。

青石板缝里渗着黑褐色的水渍,墙壁上的火把明明灭灭,把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拉得老长。他踩着满地湿滑的苔藓往前走,腰间的绣春刀鞘撞在铁栅栏上,发出清脆的响——这声音在死寂的诏狱里,像根绷紧的弦。

“大人,这边。”狱卒举着灯笼,光晕里映出最深处的囚室。

沈炼的脚步顿住。

铁栅栏后,李福蜷在草堆里,背对着门,像团被揉皱的破布。他的玄色官袍浸透了血,从后颈到腰际洇开大片暗紫——那是鹤顶红的毒发痕迹。

“李公公?”沈炼试探着唤了一声。

草堆动了动。李福缓缓转过脸,脸上的肉已经浮肿,左眼只剩个血窟窿,右眼却还半睁着,瞳孔里凝着最后的怨毒。他的嘴角挂着黑血,顺着下巴滴在草席上,洇出个狰狞的“福”字。

“大人……”李福的声音像漏风的风箱,“茶……他们下了茶……”

话音未落,他突然剧烈抽搐,指甲深深抠进草席,草屑混着血沫子从指缝里迸出来。沈炼扑过去想扶,却只碰到他逐渐冰凉的手——这只手,曾经捧着司礼监的大印,替先帝批过无数祭器出库的朱批。

仵作老周掀开李福的眼皮,又掰开他的嘴。烛火下,他的舌头已经紫得发黑,喉管里凝着未咽下的毒血。

“鹤顶红。”老周用银针挑开李福的指甲缝,“下在茶里,毒发极快。看这血沫子……”他指着李福嘴角的黑血,“至少三个时辰前服的毒。”

沈炼盯着老周手里的银针——针尖已经变成诡异的青灰色。他突然想起,昨夜他特意让张猛带了四个番子守在诏狱门口,怎么还会出这种事?

“守门的番子呢?”他转身揪住狱卒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