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师长和我站在前沿指挥所里，地图上标注着各攻击部队的箭头和炮兵火力计划。气氛凝重而肃杀。

“参谋长，都准备好了吗？”师长轻声问。

“一切就绪，只等总攻信号。”我深吸一口气，回答道。

凌晨四点，三发红色信号弹划破黎明前的黑暗，骤然升空。

紧接着，是我们独立师前所未有的猛烈炮火准备！数十门大小火炮同时怒吼，炮弹带着刺耳的呼啸声，如同冰雹般砸向辽源城的东门和南门预设阵地。火光冲天，巨响震得大地都在颤抖。城墙上的砖石土木被炸得四处飞溅，敌人的火力点瞬间被淹没在硝烟与烈火之中。

炮火按照演练过的计划，开始延伸。徐进弹幕射击开始了！虽然不如演练时那么规整，但一道由爆炸和烟尘组成的移动弹幕，确实在缓缓向着城内推进。

“步兵，冲锋！”

随着各级指挥员声嘶力竭的呐喊，主攻部队的步兵们跃出出发阵地，紧跟着那道死亡之墙，向城墙缺口涌去。坦克连的“豆丁”们也轰鸣着出击，它们用机枪和火炮，精准地清除着炮火遗漏的残存火力点。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残敌依托断壁残垣进行顽抗，机枪子弹像泼水一样扫过来，手榴弹在冲锋的队伍中爆炸。

“三连注意！左侧楼房，机枪！火箭筒，给我敲掉它！”

“坦克！坦克！右前方街垒，轰开它！”

“炮兵观测员！请求火力覆盖C区！重复，C区！”

步坦协同在实战中经受着考验。有时坦克被地形所阻，步兵立刻上前清障；有时步兵遭遇坚固火力点，坦克迅速前出提供直射火力。虽然仍有配合失误，出现了坦克误伤步兵和步兵未能及时保护坦克侧翼的情况，但整体上，演练的成果显现了出来，进攻的浪潮在付出代价后，一波波地向前推进。

神枪手们也发挥了作用。城头几个挥舞指挥刀、试图组织反击的敌军军官，接连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精准子弹打倒，引起了守军的混乱。

而特种分队更是立下奇功。他们成功渗透进城，袭击了城内的一个伪军团部，并放火焚烧了物资仓库，造成了守军后方极大的恐慌和混乱，有力地策应了正面主攻。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当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残破的辽源城头时，城内的枪声逐渐稀疏下来。独立师的旗帜，终于在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后，飘扬在了县政府的上空。

我们攻克了辽源。

五、胜利之后的沉思

站在硝烟尚未完全散尽的城墙上，看着脚下遍布弹坑和瓦砾的街道，看着战士们疲惫却兴奋地押送着俘虏，打扫着战场，我的心情复杂难言。胜利的喜悦背后，是沉甸甸的损失和对未来更残酷战斗的预想。

傅师长走到我身边，他的军装上沾满了尘土和硝烟痕迹。“世根，感觉怎么样？”

“我们赢了，但代价不小。”我如实说道，“步坦协同、步炮协同，还有很多问题。城市战，比我们想象的更残酷、更复杂。”

“是啊，”师长深邃的目光望向远方，“这只是开始。我们面对的城市会越来越大，防御会越来越坚固。敌人也在学习。我们必须更快地学习，更快地进步。这次演练和实战，给我们上了宝贵的一课。要把经验教训立刻总结出来，形成新的训练大纲，下发各部队。”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独立师能够不断成长的关键所在——善于学习，勇于实践，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另外，”师长补充道，“抓紧时间休整补充，救治伤员，巩固城防。敌人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下一场硬仗，可能很快就要来了。”

夜幕降临，辽源城内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火。这座饱经战火的城市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我知道，对于我和独立师而言，这场城市攻防战的初体验，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的道路，必将充满更多的荆棘与挑战，但我们这支在战火中学习、在创新中成长的队伍，有信心，也有能力，去迎接一切风暴，用现代化的战法，在这片饱受蹂躏的土地上，打出一个崭新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