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念清的那个“好”字落下,像是开启了一个仪式。

兄妹二人没有再多言,默契地开始了行动。

首先需要解决的是居住问题。

房子空了三年,灰尘遍布,潮气很重,直接住人是不行的。

夏念清将行李箱放在门口干燥处,挽起袖子:“先通风,然后从卧室开始打扫。今晚至少要有个能睡觉的地方。”

他走到窗边,用力推开了客厅那扇有些滞涩的窗户,潮湿但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冲淡了屋内的霉味。

夏灵溪也学着他的样子,去开其他房间的窗户。

老宅的窗户大多老旧,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嘎吱”声,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灰尘在光线中肆意飞舞。

夏念清找到电闸,推上去,幸运的是,电没有停。

他又去检查了水龙头,放了一会儿水,流出的水先是浑浊的铁锈色,渐渐变得清澈。

“水电都没问题。”夏念清松了口气,这省去了很多麻烦。

他们打算从厨房开始找打扫工具。

可难免触碰到过去的痕迹。

夏灵溪最先触碰到的是厨房门口那个矮矮的、边缘被磨得光滑的小木凳。

那是她小时候专属的“观景台”,每次养母在厨房忙碌,她就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看着里面蒸汽缭绕,闻着饭菜的香气,等着开饭。

可惜在夏灵溪十四岁后未曾用过了,因为她已经可以踮起脚尖帮忙搅拌面糊了。

但养母还是笑着将其放在那里,说那些帮助过我们的事物是不可以随意丢弃的。

是啊,养母一直是个温柔的人,无论是对人,对花,还是对物。

夏灵溪拿起凳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凳面上一个模糊的、用彩笔画的小太阳——那是她七岁时的“杰作”。

眼泪再次毫无预兆地涌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停下动作,低着头,任由泪水滴落在手中的湿布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更用力地、仔细地擦拭起那个小凳子,仿佛要将所有沉积的岁月和悲伤都擦去,只留下木头原本的温润。

夏念清走进厨房,目光落在那个老式的灶台上。

虽然后来装了煤气灶,但养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