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碑生走龙

绝对是这块玉琮!

水生也游了过来,用手电照着那块古玉,又看了看我被划破的潜水服,眼神里全是惊疑。

他没说话,但意思很明显:这东西有问题。

来不及细想了,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发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涌了上来。

“快……快上去……”我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大了。

作为半个文化人,我虽然没下过几次水,但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我们刚才为了逃命,上升得太快,体内的氮气来不及排出,要是处理不好,轻则关节剧痛,重则瘫痪甚至死亡。

水生显然比我更懂这个,他一把抓住我和耗子的胳膊,指了指上方一处从礁石上凸出来的石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不行啊!”耗子急了,“我氧气快没了,红区都闪半天了!”

“不想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就听我的。”水生的声音不容置疑。

我们仨互相搀扶着,慢慢挪到那块也就一张板凳大小的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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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个人挤在上面,跟三只落汤鸡似的,一动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还有氧气瓶里发出的“嘶嘶”声,那声音就是催命的倒计时。

我看着耗子潜水镜后面那张惨白的脸,还有他腿上被江水泡得发白的胶布,心里一阵后怕。

这趟买卖,真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感觉跟七八年一样漫长。

水生拍了拍我,指了指上方。

“走。”

这次我们上升得极慢,跟蜗牛爬似的。

终于,当头顶那片幽暗的绿色越来越亮,最后“哗啦”一声,我们三个的脑袋终于冲出了水面。

我一把扯掉潜水面罩,贪婪地呼吸着江面上带着水腥味的空气,那感觉,就像是死刑犯临刑前忽然被告知无罪释放。

“我……我操!”耗子趴在船梯上,吐了几口江水,就开始破口大骂,“老子……老子再也不下来了!给多少钱都不干了!这他妈是人干的活吗?”

我没力气跟他贫嘴,感觉浑身的骨头都散了架。

水生默默地爬上船,把我们拉了上去,从船舱里拿出急救包,扔给我和耗子。

我脱下被划破的潜水服,胸口一道长长的口子,虽然浅浅的只是划破了皮肤,但是这他妈真差点就开膛破肚了。

我颤抖着双手拿酒精消毒,疼的我呲牙咧嘴。

处理完伤口,我才有功夫重新打量眼前这块石碑。

我让水生把船转到石碑背面。

碑阴和碑阳不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上面爬满了滑腻的青苔和水草,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

“啥也没有啊?”耗子凑过来看。

“别急。”我从腰间拔出匕首,用铲头小心翼翼地刮掉那些附着在上面的水草和青苔。

随着一块块青苔被刮落,石碑的本来面目逐渐显露出来。

就在石碑底部,淹没在水面下不到二十公分的地方,一个奇怪的凹槽,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凹槽的形状极其规整,呈内圆外方的筒状,和玉琮的形状一模一样。

我心头狂跳,从脖子上解下那块死里逃生带出来的玉琮。

借着耗子手电筒的光,我把它凑到那个凹槽前。

不大不小,严丝合缝!

“我操……”耗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神了……哥,你这真是神了!这都能让你蒙对?”

“这不是蒙。”我压抑住心头的激动,沉声说道,“这叫逻辑。从咱们拿到这玩意儿开始,它就是一把钥匙。现在,我们总算找到了锁孔。”

水生也靠了过来,他看着我手里的玉琮和石碑上的凹槽,黝黑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找到了锁孔,接下来,就是开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