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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们想炸哪里?”李砚蹲在农夫面前,声音很轻。
农夫梗着脖子不说话,李砚忽然笑了:“你们的人在凉州城外等着看戏吧?可惜啊,他们等不到了。”
他让人带农夫去看被俘虏的乱兵,又故意说“老将军已经断了炎国的粮道”。农夫的眼神渐渐垮了,终于开口:“我们要炸……炸军械库。”
李砚心里一紧——军械库要是被炸,王都就真成了空城。他让人把奸细押下去,自己则往军械库赶。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库房前,是之前被他揭穿的军械商。
“李先生别来无恙。”军械商笑得诡异,手里把玩着一个火折子,“张丞相说了,你坏了他的好事,就得死在这里。”
库房里堆着刚运来的火箭,一旦点燃,半个王都都会被烧光。李砚慢慢后退,余光瞥见墙角有堆麻袋,忽然想起赵瑾临走时塞给他的信号弹——那孩子说“先生说过,打不过就喊人”。
“你以为你跑得掉?”军械商举着火折子往前凑,“这里都是我的人,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李砚忽然弯腰,将麻袋踢向对方。麻袋里装的是石灰,撒了军械商一脸。趁他捂脸惨叫时,李砚扣动信号弹,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
很快,靖安王带着亲兵赶来,将军械商和他的人一网打尽。看着被扑灭的火星,靖安王后怕地拍着李砚的肩膀:“你小子……总能给我惊喜。”
当天傍晚,凉州传来捷报——赵瑾假意投降,引炎国军队攻城,老将军趁机偷袭后方,斩了炎国主将,凉州之围解了。信里还夹着一张纸条,是赵瑾的字迹:“先生,‘兵不厌诈’真好用!”
李砚把纸条揣进怀里,走到王府的角楼上。王都的灯火渐渐亮起,像撒在地上的星子。他想起会盟时七国君主虚伪的笑脸,想起张丞相阴狠的眼神,想起赵瑾跳上战马时的决绝。
原来战争从不是书本上的字,是粮仓里的火,是少年人颤抖却坚定的手,是无数人用性命赌出来的明天。
夜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打更人的声音。李砚握紧了腰间的刀,刀鞘上还沾着城西的血。他知道,炎国不会善罢甘休,张丞相的余党也没清干净,这场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