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主事那番阴阳怪气的“提醒”,像一片乌云,重新笼罩在赵云和蔡琰心头。他们知道,这绝非空穴来风。果然,没过几天,麻烦就来了。
这天上午,纸坊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繁忙。赵云正和伙计一起搬运新出库的纸张,忽然听到街上一阵喧哗。只见几名穿着青色官袍、头戴獬豸冠、面色严肃的官员,在一队衙役的簇拥下,径直朝着“云琰纸坊”走来。为首一人,手持一卷文书,气度威严。
周围的百姓和客人见状,纷纷避让,议论纷纷。
“是御史台的人!”
“看那架势,来者不善啊!”
“云琰纸坊犯什么事了?”
赵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御史台是监察百官的机构,权力极大,他们找上门来,准没好事!他赶紧让伙计去后院通知蔡琰,自己则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几位大人,光临小店,有何指教?”赵云拱手问道,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为首的那位御史,约莫四十岁年纪,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他上下打量了赵云一番,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武官腰牌上,冷哼一声:“你便是五官中郎将属员赵云?”
“正是下官。”赵云答道。
“本官御史台侍御史,姓程。”程御史亮出一块腰牌,语气冰冷,“有人向御史台递了状子,弹劾你与兰台令史蔡琰,倚仗‘皇家特供’之名,垄断纸业,哄抬物价,盘剥百姓,更有结交官员、图谋不轨之嫌!本官奉命前来查问!蔡琰何在?”
他声音洪亮,话语如同惊雷,在纸坊门口炸响!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垄断?哄抬物价?这从何说起啊?”
“云琰纸是好,可价格确实不便宜……”
“结交官员?难道是上次宴请同僚的事?”
赵云一听,脑袋“嗡”的一声,血往头上涌!这罪名可比上次“凤鸣”的弹劾狠多了!不仅涉及商业,还牵扯到“图谋不轨”这种杀头的大罪!他强压怒火,辩解道:“程御史!此言差矣!我‘云琰纸坊’一向诚信经营,纸张定价公允,何来垄断哄抬之说?至于结交官员,更是无稽之谈!不过是寻常人情往来!”
“是否无稽之谈,查过便知!”程御史不为所动,“来人!将纸坊账目、往来文书,一并查封!带回御史台审查!相关人等,随本官回衙问话!”